“他袖子里鼓鼓的,应该有东西吧。”后方的江裳华一指。
绝影才注意到他左手的袖兜却是有些鼓胀。他就顾着搜身,倒是忽略了这个。上手去摸,是个柔软的物件,这么一抽,便抽出一方白色锦帕。
众人一愣。这锦帕上还绣着花纹,明显就不是一个男子应该随身带着的东西。江裳华上前接过锦帕,摊开一看。
帕子一角绣着一个“婉”字,不算显眼,但也不至于微小到看不见。江裳华稍微一顿,“林悦婉的婉吗?东宫也就这一位带这个字了吧?”
转念一想,也是。
近大半年来,皇帝对太子的不喜越发明显。而乾身为皇帝的头号心腹,也不太可能是太子的眼线吧?
那么,这一方锦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太子妃和乾有私情呢?
若真是如此,那也……江裳华忍不住为太子拘一把同情泪。贵为东宫太子,竟然被太子妃戴了原谅色帽子吗?
江裳华默然,将手中的帕子展给黎珏看。他对东宫的情况,可比江裳华了解多了,一瞬便露出了了然神色。
“我想,要挑拨皇帝和太子的关系,也犯不着用那幕僚在黎珙耳边煽风点火了,直接把乾的死推到皇帝头上,煽动太子妃就行了。她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子,不会善罢甘休的。”黎珏笑着道。
此话一出,她眉头一挑:“世子又有新注意了?如若行得通,也确实比幕僚煽风点火要隐蔽一些。”
普通幕僚说的话,太子或许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听。可太子妃的分量就不一样了,黎珙如何都会听上几句的。
一旦乾在太子妃心中的分量足够重,念及旧情她多少也会对皇帝不满。至于怎么搅风搅雨,那就权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又或者?双管齐下?
一边利用乾挑拨,另一边太子身边的幕僚也安排上。你一言我一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总会有奏效的时候。
黎珏打定主意,笑容玩味道:“我想,我已经有想法了。”
绝影耳朵一竖,感觉到自己发光发热、展现能力的时候了。他是一脸正色,待命着。
而黎珏,也确实凝望他一眼。谁知一开口,话却让绝影一个趔趄,“杵着干什么,赶紧把尸身拖出去埋了。天气渐渐热了,留这里等着发臭吗?一点也不机灵。”
他嫌弃得不要不要的。绝影也是面上一热,赶紧下去找草席和板车,开始收拾首尾。
黎珏也是礼数周到,又将莫岚迎回前厅,添满热茶,“师姑刚到,就受到惊吓,说来是我不是。我已经命下人安排好客房,师姑一路赶到江南,定也劳累,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下。”
莫岚也是毫不客气:“那是自然,又是你叫师姑来的,当然是住你的吃你的。一个是亲徒弟,一个是师侄,我当然不会替你省钱。”
“师父只管吃喝,一切算在徒儿身上,只要您开心就好。咱师徒也有小两年没见,不如咱们弄两壶小酒,弄两个小菜,为师父接风洗尘?”江裳华一脸商量。
她自然来者不拒:“那敢情好。前头为了盯着皇帝,我也是克制自己不去碰酒水,算来算去也快有半个月没喝酒了。回想起来,上回喝酒还是在你两个小家伙婚宴上偷蹭的。”
说起喝酒,瞬间就勾起莫岚肚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