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良征未料到计皓会有如此举动,又隐约听得抽泣之声,念其一片真诚,并无恶意,又是个晚辈,他一时想起雁儿,悲从中来,自感同病相怜,随手也就一并拥住,正欲出言安慰,却听怀中人呢喃道:
“朝荣,真的是你。”
计皓的声音柔和,手不自觉地上下轻抚,偃良征发觉不太对劲,一把将其推开,计皓没什么反抗,人一下子跌在地上,开始不住地咳嗽。
偃良征立起身形,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衣袖一甩:
“计君把孤当作何人?”
计皓好不容易才止了咳,听得偃良征变了对他的称呼,不由一笑,随手抹了嘴角的血:
“咳咳,笔迹、喜好、棋路同从前无异……朝荣,你如今这般,是在有意避我?”
偃良征高高在上审视着计皓,李瞩也曾把他当作凌朝荣,他与凌朝荣虽未谋面,却于有玄山交锋过,故不可能是同一人。
他考虑许是孪生兄弟之类,可暗中调查对比下来,他与凌朝荣的长相无任何相似之处,如今刚好是他想印证之机。
“孤与凌朝荣何处相似?”
计皓似乎是未听清他的问题,也不看他,只将目光柔和些许,呆呆望向地面:
“说也奇怪,接到战书那刻,我第一反应竟是激动,激动于那字迹……”
计皓缓了口气,又苦笑道:
“当使臣说战书乃凤栖君主亲笔所写时,我只叹天命竟会如此作弄。”
偃良征眯起眼睛,似是在考虑这话中深意,计皓又一次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趴在地上,伸手拉住了他的袍角:
“就连我也难以置信,分明亲眼见你死在我怀中。”
想到方衡,计皓笑了笑,片刻又回归落寞:
“而后你成为方衡回来助我,我却再度利用你夺辉夏令,待我去有玄山寻你,得知你已因辉夏令而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