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疾轻轻道。
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
林念祖无奈道:“可笑的是,我拼死报国,世人皆以为是念祖在为家父赎罪呢!”
“下的事就是这样,有时明明可能发生的事人们总会自以为是地认为荒唐可笑,反倒是连傻子都会看得一清二楚的道理世人就是不明白。”
封无疾忽然想起林念祖在妬女神祠过的这番话,如今仔细品味,幡然醒悟。
又一想,林震寰入狱在二十年前,算来林念祖正值垂髫之年,这漫长的二十年时光,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究竟是怎么茁壮成长起来的?
这个饶身世绝不简单!
“封兄,今日与君一会,实乃念祖之幸,我看封兄韬光养晦,绝非池中物,临别之际,弟送封兄一句诗可否?”
“将军过奖!有什么话尽管!”
林念祖微微一笑,朗声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封无疾晓得,这是李白的上李邕,却不晓得如此豪迈的诗词,究竟是借此夸赞客人,还是暗抒他自己的胸怀?
5
短暂休息一会儿,明前,林念祖带封无疾来到马厩。
在此之前,林念祖看他一身怪衣,便将父亲生平最爱的一身白袍赠予了他。
“封兄莫要推辞,倘若家父知道他心爱的征袍穿在如此一位英雄豪侠的身上,定会欣慰不已……”
封无疾看他一片真诚,便欣然接受。
色虽然模糊,封无疾还是一眼瞧见马厩里站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骏马
墨龙驹。
那马见了生人,猛然一声长嘶,接着四蹄乱舞,表现出惊悸不安的状态。
封无疾轻抚一下马鬃,神奇的是,那马儿立刻便安静下来。
并且,垂下头颅温柔地触碰封无疾的脸颊,仿佛看到自己的故主,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温情。
“将军,这怎么回事?”
“恭喜封兄,看来这马是跟你有缘哪!”
林念祖呵呵一笑:“看来,是用不着我这个红娘为你美言了!”
封无疾却瞧出一丝端倪,此刻他身披林震寰的白袍,墨龙驹睹物思人,自然会跟他亲近。
加上是一匹上了年纪的老马,动起感情来更是非同凡响。
“封兄,良将辅明主,宝马配英雄,我林念祖履行承诺了!”
“多谢将军,封某这就告辞”
“等等”
林念祖忽然道:“弟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讲!”
封无疾嘴上不什么,心里却微有不快。
“我知封兄侠肝义胆,此去东海虽山高路远,但还是想请兄长帮忙办一件事……”
林念祖好似觉得为难,故意顿了片刻。
封无疾却爽快道:“将军但无妨,只要封某能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太好了!”
林念祖欣喜道:“念祖肯请封兄绕道去一趟京城,为家父带一句口信……”
“将军,京师的大牢,恐不是常人能出入吧!”封无疾皱眉道。
“嗯,这个不必封兄忧虑,您只要找到一个人,剩下的事,他自会安排!”林念祖道。
“将军请吩咐!”
林念祖神色一檩,随后出一句话来:
“去内侍省飞龙院找飞龙使韩石腾公公。”
“是个太监?”
封无疾脱口道。
“是的,封兄只要提到弟的名字,他自会带你去见家父。”
“将军的口信是?”
“一切安好!”
“只此一句?”
“只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