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和顾海几乎是同时抵达了门口。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看到里面的江文斌紧紧的抱着零零，脸上的表情带着喜悦和震惊，只是两行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

和第一次醒来时，零零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同，这一次江文斌真切的感受到零零的存在。

怀里的温暖，还有零零那一双看向自己的无措的大眼睛，都在告诉江文斌零零真的醒了。

江文斌以为她和零零已经在梦境里死去了，却没想到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还躺在在病床上，而身边的零零也挣开了眼睛。

江文斌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的梦境里，在江文斌闭上眼以后，零零却猛然的挣开了眼睛。

然后零零看到地上的花瓣从地上又飞了起来，重新长回到树上，远处的花瓣也从远处飞了回来，和地上的一起重新聚合到头顶上梅树的枝丫上。

时间在重置，零零的记忆一点点重新进入她的脑海。

江文斌，徐光磊...............

这两个名字在零零的脑海中反复的出现，零零脑袋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花瓣的离开，让身边那个被花瓣淹没的男人露了出来。

零零微笑着，俯下身子，吻住男人唇上的那朵花瓣，“徐光磊，再见。”

***

被江文斌一直紧紧的抱着，零零有点吃力，想去推开男人的拥抱。

江文斌感受到零零软软的小手正在努力推开自己，心里有一丝的慌张。

低着头，眼眸深深的望进零零的眼睛里，江文斌心里有些害怕，现在的零零是拥有着怎样记忆的零零呢？

零零看着江文斌轻咬下唇，刚刚还很激动的脸上挂着一丝犹豫，轻启薄唇，问道：“零零，你知道我是谁吗？”

此话一出，零零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江文斌的心一下子跌入到了谷底，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失落，这种大悲大喜的感受，江文斌真的不想再去经历。

但接着转念一想，只要零零醒来了，即使零零不记得他了，江文斌心里也充满感激。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江文斌温柔的说道：“零零，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想告诉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低沉沙哑的嗓音刺激着零零的神经，零零刚想回应他，他又说道：“即便你记不起来我，你也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零零轻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如果不记得你了，你就给我自由呢。”

江文斌仔细看着零零的脸，他看不出来零零此刻心里的所思所想，就真的以为零零不记得他了，眼眸的光变得更加的灰暗下去。

零零刚醒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面对这个神情哀伤的男人，零零只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受。

微微前倾，靠近江文斌的唇，零零小心的吻了上去，然后慢慢的退开，一脸笑意的看着一脸呆傻表情的江文斌。

玻璃墙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全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江文斌醒了，零零也醒了，这不光是医学上的奇迹，也是属于他们的爱情奇迹。

木心，流着眼泪看着里面的两人，他们的爱情就像那幅画一样，充满了梦幻的美。

*****

零零见江文斌还没反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呆样！”

江文斌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又要往前抱住零零，只见零零突然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