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钦柳迫切想要回自己荷包的举动,在容池看来,毅然是她急着见那位二皇子。
两人谈了一会儿,吴钦柳特意演出来的原身的撒娇,在他眼里也变了味。
此时,那尊贵温柔的红衣男子坐着抚琴,娇俏可爱的女子站在一旁。
吴钦柳敷衍的商业假笑以及无聊的微微低着头,在他看来却成了娇羞与喜爱交织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刮起了小风来,满月被游云遮住了光辉。
亭中两人像是一对完美无缺的璧人,而站在这里偷偷窥视着他们的他,好像也只配看着。
一曲终了,钦柳马上如释重负的鼓起了掌来。
晚风吹过,轻轻的一阵,如今是盛夏,一般人大概不会觉得冷。
容池却觉得自己如至冰窟,浑身冷的颤抖。
不知怎的,他的手指狠狠的嵌入他的手心,直到指尖被鲜血沾染了,他才惊觉。
他对手上掐出的小伤口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疼痛,大概是心脏像被人揪着拉扯般疼痛,比他从前受过的最疼的伤还要疼上个成百上千倍。
他一向喜欢吴钦柳暖融融的笑,总觉得她的笑甜甜的,比这天下所有灵药更管用,更能缓解他伤疤的疼。
此时,当他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参杂着的数十种复杂情感,如恼怒,悔恨,哀怨等各种情绪从身体各处蔓延至后脑。
一种名为占有欲的可怕情绪在他身体埋下种子,不断成长为参天大树。
他还是死死的盯着。
即便隔的太远,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
一曲终了,两人却没有就此分散,君味递了一只荷包给她。
吴钦柳言笑晏晏的接过,拿过荷包打开来看看。
拿出里面的玉兔,检查看看确实没有受到磕碰,没有裂开。
二皇子却一把夺过,像小孩子抢玩具那样,还占着身高优势拿着高高举起了。
吴钦柳个子矮,怎么够也够不着。
“味哥哥,你快还给我,别给我摔坏了,我做了好久了!”
“你自己做的吗?我看看啊,诶,不要说,还挺不错的嘛。”
吴钦柳不要脸的接了他的话,得意洋洋的开口,“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那边,躲在阴影之中容池再也看不下去,闭着眼都是他们打情骂俏的情景。
如同困兽一般狼狈痛苦的少年转身就离开了,仿佛身后有恶兽追赶一样,脚步飞快。
因为他怕,怕接下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让她恨他的事情来。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全然一副茫然的样子。
他没有回正厅里,只是站在偏殿的一处无人的角落,独自平复这情绪。
这时,有两个婢女往这个方向走过来,各自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拿着木棍在草地上翻找着。
正巧有一个就是刚刚容池找她带话给皇后娘娘的宫女。
另外一个宫女显然知道了,打趣的问道:“刚刚你与灼华郡主身边那位公子近距离说话了!你感觉怎么样,近距离看怎么样?”
另外一个婢女疯狂点了点头,花痴的开口:“那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了!二皇子都没有他长的好看,可惜啦,唉!”
“可惜什么?”
“他是灼华郡主的未婚夫。”宫女遗憾的开口。
“那有什么的,丞相大人根本没有承认他的身份,听说郡主对他十分抵触呢!”
那婢女摇摇头,“郡主都与他一同参加宴会了,而且我都看的出那位容公子非池中物,郡主肯定已经接受他了。”
“可是纵使如此,他现在不还只是个八品官的庶子吗?他的父亲连参加宫宴的资格都没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
“对了对了!高门寒户,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