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介绍完节节高升的大概情形后,宣布,开始竞价。陆陆续续有人举牌,最后被某位老总以三十八万的价格拍下。不算贵,但就节节高升本身的重量和水头,三十万起伏,再加上加工,差不多。
“接下来是第二件……”
万长冬本就对拍卖会上的东西不感兴趣,把注意力转移到方青玉身上。方青玉此时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因为整个位置布置成弧状,万长冬只用稍稍向左偏头,能轻而易举看清方青玉那桌的情况。
方青玉那桌除了方泓玺,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万长冬多年前见过,是方家四少方釉岩,女的应该是方家二姐方墨玉。
方青玉、方墨玉、方釉岩都很专注听拍卖师介绍拍品,唯独方泓玺,一只手挂在椅背上,另一只手不断在手机上点,像是在与什么人交谈。仿佛他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在方青玉背后,就是吴巍,还有另外两个男子组成的一桌。
见了方泓玺,万长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老爷子会收吴巍为干孙女。
单就方泓玺大姑姑方青玉给人的感官,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珠玉在前,任何人想的都会是,尊玺继承人还轮不到方泓玺。偏偏方国文定的继承人就是他,哪怕他的两个姑姑还有小叔叔,其中任何一个看起来都比他靠谱。
没有吴巍,方泓玺只适合当个玩世不恭,万事不愁的二世祖。让他跟三位长辈斗,只怕连渣都不剩。
“方老爷子怎么想的,让方泓玺当继承人。”
万长冬拿手,小小扯了扯秦鹤的袖子。秦鹤就势握住万长冬的手不放,玩儿着她的手指。
“因为尊玺只能是方泓玺继承,两个女儿没有继承资格,至于方釉岩,他连尊玺的股份都不能持有。”
要说方青玉和方墨玉没继承资格,万长冬还能理解。方釉岩可是方国文的儿子,为什么连股份持有都不行。
“因为……当初方国文和梁佩文结婚前,签了协议,以后无论她生男还是生女,都没有继承尊玺的资格,整个尊玺都不会让梁佩文一系人沾染半点。”
这么绝?方国文刷新了万长冬的认知。方国文这招不可谓不周全,完全杜绝了方釉岩夺权的危机。这样虽说保全了前妻的孩子,可对方釉岩呢来说,不公平。同样是他的儿子,就凭不是同一个母亲,连继承权都被剥夺了。
秦鹤没说完,补充道,
“梁佩文也不是善茬,她同样也杜绝了方家沾染雇微拍卖的机会,这个协议应该是互惠。”
雇微拍卖,不正是当年梁佩文拍下天价宝瓶的拍卖会。
万长冬脑中事务不断闪过,按秦鹤的说法,当年的拍卖应该是梁佩文和方国文一同造势,既为雇微拍卖会打响名头,又为尊玺赢得声誉,双方互惠互利,取得共赢。
“那……方釉岩现在就是雇微背后的主事?”
继续玩儿着万长冬的手指,秦鹤点头。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件羊脂玉手镯,底价六百六十万,一次二十万,开始。”
立刻有人举牌,秦鹤手指放在唇边,等价格被叫到一千两百万时,他开始参与竞价,喊价,
“一千五百万。”
其余想再次加价的人看了叫价的是秦鹤,都给面子的放弃竞价。
“还有没有加价,若果没有,那我宣布,这件羊脂玉手镯归鹤漾的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