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徐欣毅这次再将孙碧岑的下颚抬高,两人视线交汇在一处。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两年前荣恩宴上我便对你一见相思,久不能忘,夙夜不寐,你落在我的心尖上了……碧岑,两年,我等了两年才将你拢在我的身边。宫里那小子也配你?”
孙碧岑整个人恍恍的,神思一片混乱。
只是镇国候嘴里那个‘小子’是当今陛下……
不配她?那是她高攀了好不好……
孙碧岑安安静静的不知所措,被震撼的过于严重,只言片语都无法说出来。
徐欣毅按着她的手,眼里都是红色朝服上沁出来的色泽,也与散开的血色一同散入了眸子里,混着黑失了些神志。
压制了些即将喷涌出来的按耐不住的情愫。
声线调控的稳稳的。
“荀太后还没彻底结局,故而说送你入宫,免教他们以你下手……本就是我,单相思。你概不知情罢了……没想着同你说的,只是打算与你日日相处着让你也倾心与我的,再顺水推舟求道婚旨明媒正娶的……”
他声音轻慢,带了一声叹息。
孙碧岑不知道怎么做,好半响也说不出来。
听完这段,她惊然的在他的视线里问:“那,那侯爷今日为,为何说出来了……”
徐欣毅觉得无辜。
瞪了些眼睛:“不是你要名分吗?”
孙碧岑脸是彻底一羞,红的没变……
“我没有,只是侯爷对我……对我处处小心,又偶尔对我不甚规矩,只是想弄清楚,侯爷将我看做什么……若是不正,不正……”
徐欣毅知道她性子是硬的,对碰不得,就问:“我若将你看做那种可有可无,偶时还能轻浮的女子,你会如何?”
这话问的时候,徐欣毅脸色依然不好看了。
因为按他的了解,怕是她会自戕,故而才有那一句,‘我自有我自己做主’。
果不其然,孙碧岑抬起头,目光坚定,抛开生死的那种。
“我会护着自己清白,一死也不会受辱。”
徐欣毅心里一软,呼出一口浊气。
将她按入怀里,下颚搁在她的额前,轻轻得死死贴在她额前。
“对不起。这些时日我不该如此轻浮。”
孙碧岑倏然瞪了眼睛。
这还是那个坐镇京都退敌千里的镇国候吗?
他说了什么?
她按着自己的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只得轻声说。
“侯爷,请容小女想下这件事儿……还有,你该入宫了,再晚要耽搁了。”
徐欣毅就简单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好好的享受着这一刻孙碧岑让他拥着的时刻,分开安宁舒悦。
孙碧岑推了推徐欣毅。
“该入宫了。”
徐欣毅大大的叹息了一口在她的耳边,然后执起她受伤的手,牵着她朝内室里走去。
在一旁的矮柜子里找了药箱,提出来。
将孙碧岑放到床边,却看着她咬着唇一脸挣扎,欲拒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孟浪了。
重新牵起来一道走到桌前,让她坐下,他细细的松开朝服,看着她手上的伤痕。
不是很严重,但也绝不算轻,可想而知她方才豁出去些什么……
徐欣毅又轻又疼的给她上药。
只知道她怕苦,不知道她怕不怕疼,故而全程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就怕她疼。
结果,孙碧岑就是这样看着满身红色朝服的镇国候给她上药小心翼翼的样子当真是直接刻进了心涧最深的那处。
不知不觉的从唇齿间唤出了声。
“侯爷……”
她声音本就好听,这下子突然的低声莺啭更是惑人,听得徐欣毅缓慢抬起头。
看着她,笑了笑,眼睛明亮的泛出了许多光来。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