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还带了一批‘地痞流氓’入朝,做事也是无章无法,剿走一批来一批。
也不知道荀太后与她哥哥都是哪里找来的人,抑制都抑制不住。
跟雨后的春笋一样,割一茬子来一茬子。
还权之前,这是一桩大事!
现在他还能抑制住荀太后一党的无赖,还权后皆是陛下做主,怕是不能再强压,不然会伤了陛下的颜面威严。
着实头疼。
他接下来怕是要忙上许久,见她的时间要缩短了……更甚者,怕是偶时还要住在宫里回不来……
徐欣毅手上的文卷一停,将孙碧岑的名字放在嘴里厮磨念了半响,在连声叹息里散了相思。
不公平阿不公平,只有我一人如此思念与你,你竟全然不知――
徐欣毅陡然一句感慨,又是一声叹息。
早晚教你还了我这份思念!
徐欣毅眸子颜色突然变深,在窗外游走了一番,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文卷。
孙碧岑一个人在青衣的陪侍下在镇国候府里转,心事重重的。
她垂着头,小起了一阵风,拢了拢褂子。
用衣袖掩住口咳了两声。
这里说是大夏第二个皇宫都不为过,华美非常。
处处都是简约端雅,但你要是细看看就知道,简直是金银玉器堆积出来的雅致。
只是在这里,她惶恐不安,不能知道自己前路是什么。
明明只需要安安心心的跟着徐侯爷就可,但就是老心神不定。
侯爷心思深,城府重,眼里怕是容不得一丝异样。
她这已经是入了这一步,在他手底下,估计是没法在按着自己想的人生走了……
本来想撑着孙府,等哥哥有个小差事,自己就找个人嫁了。
没想到突然哥哥说他有份差事,明日就能上任,两人为了庆祝,她还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终于是可以议亲了,她也算是功成身退,对得起孙家,对得起爹爹。
结果夜半子时突然闯入了一群人,将她按着强行换了一身衣裳,捆起来装扮了一番塞入了轿子。
她被人推出孙家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家哥哥的前程竟然是用自己换来的。
就是不知道她将自己卖给了那位世族豪绅,朝堂官员……
孙碧岑大病一场,体弱,现下就走累了,坐到一处石凳上休息。
脸色因为想到这些骤然发白,眼圈红起来。
这两年,她为撑着孙家几乎没有休息,这个不成器的庶出哥哥还要用她在闺阁里赚的钱来四处打通门路……
却不想将她利用的如此彻底……
两年的尽心尽力皆是徒劳,此为心中一根深刺,疼痛难忍。
镇国候是救了她,却是为了送她入宫,替他做陛下的耳朵,眼睛和口。
其中生死两度不能自已――此为无根浮萍,凄凉无渡。
日后的艰辛孙碧岑料想可知,心里悲痛却无奈,更无人排解,全都拥堵在心口闷闷郁结。
青衣突然说:“姑娘,喝药吧……”
孙碧岑被人打断了愁丝,光回过神来就看见了一碗漆黑的药汤在她面前了。
什么时候端来的,她竟没有发现。
孙碧岑点头,低声应了声:“是――”
青衣觉着奇怪了,她本怕苦,每每吃药都带些抗拒,好言相劝良久才会依了青衣。
怎么今日这样乖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