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故事听了一半就结束了有些不满，又见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诚意盯着他，不满就成了哭笑不得。

小姑娘面前有一盘糕点、两个茶杯，显然是在等人，而且多半是那个哥哥。中年男子闲来无事，索性就开口想要逗逗小姑娘。奈何小姑娘机灵的很，小小年纪就妙语连珠，惹得其他茶客都笑起来。

“这孩子很是可爱。”

角落里，一个女子含笑出声，她一身火红长裙外罩鲛纱广袖，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幽蓝色的眼睛，纤细的手指端着粗糙的茶碗，更显得素手如玉。

正是被解了软禁的孟华裳。

坐在她身边的封无越闻言瞥了叽叽喳喳的少女一眼，毫无兴致，反而问道：“你休息好了没？”

孟华裳摇头，把茶碗放到他面前，说：“昨夜你拉着我说了一晚上，今天又这么早起，我有些头疼。况且是你说要带我出来打听消息的，茶馆里人多口杂，又不引人注意，最适合不过了。”

褐色的茶碗里装着最便宜的那种凉茶，色泽暗淡气味发涩，封无越看都不看一眼，拧起了眉头。

孟华裳被软禁了十日，封无越也来了她的房间十次，每一次都换了不同的方式训责她，可仔细听来，在这些言语里又蕴含着不少经验之谈，在学习过程中大大增加了她对他的了解。

是以如今在孟华裳眼中，封无越再没有初见时给她的那股邪佞的气息，除去武功深不可测之外，他和寻常世家子弟并无二致。

因此她也在不经意间试探着他的底线，此时看他脸色有逐渐发黑的迹象，孟华裳便放下银钱道：“那我们走吧。”

封无越脸色好了一些，站起来便大步走出去，好像半点也忍受不了里面热气蒸腾油腻腻的感觉。孟华裳跟在他身后，在门口和一个少年擦肩而过，耳边传来少女欢喜的声音：“哥哥！你回来啦！”

不知为何，孟华裳心里一动，念头却转瞬而逝。没有把这莫名的感觉放在心上，她跟上封无越的脚步，因此没有看到擦肩而过时那个少年惊讶而熟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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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要和我说说要去哪里吧？”孟华裳看着周边逐渐茂盛起来的草木，对男子道。

封无越走在前面，闻言慢下步子，语气却不温和：“看来十天的软禁还没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和我说话，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孟华裳一愣，明智地没有接这句话。

乐芭儿那件事确实是她有欠考虑，若不是他出面设计，很难保证傲芳楼不会像现在的雷家这样陷入巨大的麻烦。

见她不答，封无越冷哼一声，径自拐进一个小道。

孟华裳见此隔着面纱摸摸鼻子，默默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