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小鸦乐得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来,当看到惊恐的村民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这么多人?
森林里的小伙伴们……都变成人了吗?
村民也直直的看着她,心想这人被雷劈傻了,她都这样了,居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胡小狸呢?”
胡小狸?她说的是胡小丽吧?
大伙退让出一条道,指了指站在另一头的姑娘。
邬小鸦定睛一看,原来胡小狸变成人是这样啊。
长得还行,不过没自己好看。
“胡小狸,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不收拾你,我就叉……”她前一秒还呲牙走向胡小丽,后一秒就被一颗石头砸中脑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该死的胡小狸,居然敢砸她!
邬小鸦再次醒来时,她是躺在木板床上的,轻轻动一下,床板就嘎吱嘎吱响。
她茫然的看着破破烂烂的泥胚屋,屋里除了身下这张破木床,还有一个瘸脚的衣柜,瘸脚的小四方桌,一样瘸脚的凳子。
哎哟喂
这是什么情况?
敢情她不是修炼成人了,而是被雷劈死了?
可她明明是咒那个偷自己肉的胡小狸被雷劈死啊,为什么被劈死的反而是自己?
想不明白……
死就死了吧,为什么她又变成了西水村的邬小丫?
说起这个邬小丫,简直比她还倒霉。
四岁死了亲娘,继母怂恿亲爹,把她发配到了乡下庄子里。结果下人黑心,哄着她把田地和房产都卖了,然后将她卖给西水村的袁大力家做童养媳,在她十岁那年,袁大力带着妻儿赶牛马去镇上,结果牛发疯,冲下山,一家三口全没了。
袁家亲戚骂她命中带煞,不仅分了袁大力的田地,房子,还将她赶出袁家大门,并对外说她不再与袁家有任何关系。
任她在外自生自灭。
村长见她可怜,便把村里一间年久没人住的破屋,让她暂时住下,这一住就是六年。
这些年邬小丫就靠着东家的粥,西家的窝窝头活了下来。
当然,这不是每天都有的。大多时候,她挖野菜,摘野果裹腹,或是饿着肚子。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邬小鸦,而是邬小丫了。
不!
她不叫邬小丫,当初她被发配到庄子里,下人欺负她,卖她的时候随便安了个名字给她。
她有一个很好听名字,还是原主亲娘取的。
云清。
从现在开始,她叫云清,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咕咕咕……
云清摸摸肚子,叹气,认命的坐起来。
不管是乌鸦,还是人,她都为了吃而发愁,本以为成了人就可以每天大口吃肉,现在看来,怕是连裹腹都难。
肉啊她又想到了那块被胡小狸骗去的肉。
心痛啊!
云清去厨房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一口破陶锅里,空的,米缸里,空的。
看来,只能去挖点野菜了。
“你要去哪里?”
隔壁院子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云清有了原主的记忆,从声音就认出对方是谁。
秦风,隔壁邻居秦大娘的大儿子。
秦风是村里的话题人物,自小就用面具遮左脸,据说是被毁了容。秦大叔是个挑货郎,当年带着年幼的秦风在这里落户,为了照顾幼子,就在村里娶了妻,五年中又生了两个儿子。
三年前,边关告急,朝廷征兵,秦风身为长兄,毅然去了军营。这一去就是三年,等他回来,他爹都死了一年了。
自他半年前从军营归来,大多时间在深山里打猎,很少与外人交往,她也只见过他几面。
但记忆里,这个一副冷脸的小哥哥对她还是蛮照顾的。
云清扭头看去,冲他灿烂一笑,“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