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儿,不谷突然开始好奇,好奇你的故事是如何的了?”语落,几隙停顿,这睟天天帝继续道,“不谷也好奇,你的兄长为中天界的主宰,你又为何不愿司掌东阴界?”
花猫儿嘿嘿笑了笑,回道:“小子游荡惯了,司掌一方的活儿应当给那些有担当的人才是。”
睟天天帝“嗯”了一声,似乎颇为赞同花猫儿的话。又是沉默了些许时间,在花猫儿身前不远处,出现了一扇金灿灿的大门,雕龙刻凤颇为华美。这金灿灿的大门缓缓打开,彩光自里头透了出来。
“小家伙,去吧,这九天的秩序,也是时候有人去捋一捋了。”
花猫儿如何也想不到,这睟天天帝竟毫不阻拦,直接放行。他将长枪倒插在地,随后双手相合,冲这方天地行了一个天揖之礼。礼毕,直接朝那金灿灿大门走了过去。而他那杆酒令长枪,则自行自地上飞出回到了他手上。
当花猫儿跨过了那扇金灿灿的大门,一红一蓝两道影子出现在了原先花猫儿站立的地方。看去,是两个散着红蓝光芒,身长近一丈的男子。这两男子身着长袍,也是火红同冰蓝色,脸上的遮眼面甲一者为凤鸟一者为水龟。
这水火二人出现时候是双手环抱胸前,姿态颇高。可随后,却是对着花猫儿作揖的反方向行了一礼,声恭敬道:“天帝大人。”
睟天天帝应了声,随后道:“却焚、长淩,你二人随着这只魙,一道去一趟廓天之界。”
听了睟天天帝的话,这水火二人有些纳闷,唤作却焚的火君忙问:“天帝大人,下仙越界触犯天规,可要先行告知廓天之界的人?”
哪知,睟天天帝呵呵笑了笑,随后道:“下界上越触犯天规,那上界私越又当如何?你二人安心过去,必要之时护这小子一程。”
水火二人听后,未再多问,均是恭恭敬敬,回了个“是”字。随后,二人衣袍任风拂动,颇为潇洒朝那金灿灿的大门走了过去。
而先行越过那金灿灿大门的花猫儿,当他踏入新的天界,不由开始戒备。这新的天界所充斥的威压,竟让他最初时候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且这新的天界,与其说是天界,可给花猫儿的感觉,更像鬼界。周遭所充斥的气息,这分明是可与东阴界相比的鬼气。
花猫儿手一挥动,手中酒令长枪,身上的战甲纷纷化为了黑色游丝融入了体内。如今看去,他不过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容俊朗的少年。花猫儿踩出了第一步,脚下的大地竟如同湖面一般扩散出了涟漪。第二步,第三部,当真如同踩在水面一般,一圈又一圈涟漪以他的落点为中心朝外扩散出去。
花猫儿一直朝前走,他未开口,也不见这新的天界有什么声响。
走了得有二十来步,花猫儿停下了脚步,站立在那。没一会儿,周遭环境开始变化,好似在他身侧是二十余步的位置,均是放了一面通天的镜子一般,一共八面,映射了他八个不同方向的身影。
花猫儿咧嘴嘿嘿笑,镜子里头的他,也是嘿嘿笑。花猫儿抬起了手,八面镜子里的他,再度效仿了动作。
“此方天地,可当真有意思。敢问,可是此方天地的主人派下了那些个天兵天将下到俗世么?”
原本以为依旧无所应答,哪知,从花猫儿左侧的一面镜子中,走出了一个同他一模一样的花猫儿。这花猫儿咧着嘴,一脸邪魅笑容,道:“中天的弟弟,难不成你看不出,那些个下界的天兵天将,是自更天之界下到俗世么?”
花猫儿听后,不由微微蹙眉。更天为九重天的第四重天,他本以为那些个天兵天将可能是第二重天的羡天之界,或是第三重天的从天之界下去,可听到是第四重天的更天之界,倒的确有些意外。
花猫儿呵呵笑了笑,也未转过身去,直接对着身前那面巨大镜子里头的自己,开口问:“听闻九重天互不干涉,那你又是如何能号令更天之界的人去做事?这儿,可不会是更天之界才是。”
“自然不错,这儿,不是更天之界。因为这儿,是冥府!”
语落,此方天地的鬼气愈发浓郁,甚至天地的颜色也开始变得浑浊,逐渐漆黑。
花猫儿又是嘿嘿笑笑,脸上的邪魅劲,比他身后那个花猫儿还要令人胆寒心惧。随后,花猫儿右手朝一侧一挥,难以数计的黑色游丝再动自他身上涌现,在他手上汇聚成了一杆长枪,包裹在他身上化形成了一身战甲。
就听花猫儿声高亢,霸气非凡道:“将军冢,枯骨碑,八百里黄沙葬英魂。执酒令,耍花枪,神哭鬼惧魔俯首。笑我孤胆无人随,挥手百万兵。神策无名,鬼簿无字,任我,天下无双。”
语落,有无数的黑气汇聚成形,从那依旧扩散着水波涟漪的大地中钻了出来。黑气所汇聚的,是同他先前黑色游丝所化一般的,浑身漆黑手握兵刃身披铠甲的将士。而这一回,数量之众,令人咋舌。这,这分明就是一支颜色漆黑的大军。
这漆黑的大军出现的时候,花猫儿周身的八面镜子瞬间崩碎,而镜子外头的天地,依旧是充斥着黑色的气息。这漆黑的大军不断发出着各种声音,有欢呼,有咆哮,当花猫儿手中长枪举天,这数量庞大的漆黑大军,竟也刹那安静了下来。
随后,又听花猫儿声音分外狂妄道:“沉寂百年,也是该让这些不知进退的家伙,晓得这世间,还有一段传奇,唤作酒令花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