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下来走吧,这路太难推了。”
“我娃乖,爸能推动,你才多少斤?爸一次能推两百斤的粮哩。”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大概只有三十斤吧,现在还有一个严重问题,她到底多大了,刚才在医院,她看到了挂历,现在是一九六一年的冬天,如果她记得不错,正是一个饥饿的年代吧。
可是为什么哥哥没有去考大学呢?现在应该还有高考的。
这些疑惑充斥着她的脑子,可是她低估了独轮车的威力,吃了包子的她,被妈妈裹在被子里,真的睡了过去。
半夜,她在炕又一次醒了过来,原主的记忆也涌入了头脑,她只知道这个村子叫团结村,县城叫做大兴,别的地名就不知道了,原主这会有十岁了,可是因为长的瘦小,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村子里的孩子都跟她差不多,并不是家里虐待她了,相反,从奶奶到爸妈都对她极好,还有哥哥也最为疼她,她还有个姐姐,此时正在学校学呢,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不是哥哥不学,而是家里供不起两个学生。
想完了家里人,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大饼脸,那是大娘,她打了个冷战,原主好像很怕她。
第二天,就让她见到了这个人,
“老二,妈糊涂了,你也糊涂了,由着你那媳妇瞎闹,那家的孩子不摔啦,这摔一跤就要医院啦,没天理了,我这老胳膊老腿,成天疼着还没去呢!”
“大嫂,这孩子摔的重啊,都迷了几天不醒,所以才……”
“迷了就得去医院?谁家娃这么金贵了,我不管,现在我家用钱,你给我拿五元来。”
“大嫂,我现在真的没有,要是有,肯定还了哈。”
“啥,没钱还你就敢去医院,把我家钱祸祸了?”
“老大媳妇,小小真的摔的重啊,要不,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医院的,你要怨就怨我好了。”
“哎哟,妈,谁敢怨你啊,你儿子病了你都没这心吧,没有你撺道,他爸就敢拿了我们所有家当给你?”
“大嫂,我们年底一定还,这不,孩子去了水利工地,等发下了工资,马就还。”
苏小小躺在炕,心里满是绝望,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啊,为了五元钱,奶奶给儿媳妇低声下气的回话,
她慢慢坐了起来,看了着这间房屋,除了这张大炕,底下还有一个半截柜,剩下啥也没了,就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可谓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那人终于走了,妈妈端了一只碗走了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大夫说你脑震荡呢,得多休息,唉,刚才吵醒你了,你大娘就是嘴厉害,不饶人,其实人也不坏。”
这样还算不坏,那坏人得多坏呀。
可苏小小不能反驳,她看到妈妈的碗里有些稀粥。
“你喝些粥,身就不冷了,今天妈得跟爸去工了,你跟奶好好在家。”
现在都是在生产队劳动,等年底了统一分粮食分钱,可家里能穷成这样,说明也分不了多少。
等爸妈走了,奶奶陪着她,坐在炕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