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树叶被吹动的哗哗声,季晚晴揉了揉双眼,呆坐在床上,又做梦了。
三年了,记忆还是那样清晰,多少个夜晚,都是在噩梦中惊醒,她无数次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可又怎能轻易过去?
清晨,季晚晴顶着浮肿的双眼,准备下楼,一开门,隔壁的卧室门也开了,男人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
运城,无人不知,这个男人是有钱有势的商界大佬,混过黑道,也混过军队,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让人心生敬畏,却又精美绝伦,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整个人散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墨宸泽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影便从她身边走过去下了楼,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掠过。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季晚晴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跟着下了楼。
“夫人起来了,早餐已准备好了。”
双手搓着围裙,老人的脸上堆着笑。
季晚晴看着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早餐,平时坐那里的人的那份显然没动,吴妈似是看清她的心思,笑着说:“先生说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来不及用早餐了,说等会到公司吃点东西”。
季晚晴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了,忘不掉的又怎会只有她一个人。
三年了,他慢慢从愤怒到现在的漠视,两个人基本没什么交集,每天早上基本上是他出了门,她才会下楼,也许是不想两个人相处的别扭,她尽量减少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
但不管工作多忙,应酬多晚,他每天都会回别墅。
用完了早膳,季晚晴收拾了一下自己,化了个淡妆,准备出门。
她没有固定工作,偶尔也会兼职挣点钱。
虽然墨宸泽给了她一张卡,每个月会固定往里面打钱,他说,众所周知,她是他妻子,养她是他的责任,就当是多养了几个佣人而已。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刚结婚那一年,她时时追着他,努力做好一个妻子,低声下气地讨好他,说赎罪也好,她只想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直到有一次,他摔了卧室里所有能够得着的东西,指着她大吼道:“季晚晴,非要这么轻贱吗?是认为做些赎罪的事,我就会原谅你?”
他说到这,靠近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她吃痛的望着他,感受着他的怒气,却不敢哼一声,他笑了笑,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吐出话:“就算你死了也休想我这辈子原谅你!”
凉薄又无情。
一阵风吹来,打断了她的沉思,季晚晴双手环胸,看着地上的落叶,感叹着秋天过去了,又一个冬天要来了。
“夫人,要出门?需要用车吗?”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墨宸泽的保镖,韩月希,一身黑色的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笔直的站在身旁。
从十六岁就跟在墨宸泽身边,算算也有十二年了,现在也可以说是季晚晴的保镖。
从有一次,她晚归在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差点出事,墨宸泽就把韩月希安排在了她身边保护她。
他的理由依然是,作为他墨大少爷的妻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做丈夫的没用。
她没反对,只是她去哪里很少招呼他,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弱到随时需要保护。
季晚晴点了点头,“我自己打车去就好,不用劳烦了”。
韩月希便不再说什么,退下了。
季晚晴用滴滴软件叫了一辆车,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目的地,这次的兼职是闺蜜苏夏给她找的,翻译。
这两年给她介绍了不少兼职。
工作完成后,季晚晴便拨通了苏夏的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边便传来清脆的女生:“晚晴,完事了?”
季晚晴笑了笑:“嗯,有空没?”
“当然有空啦,刚完成一个大单子,老板说今天放假一天,让大家放松放松。等我啊,马上来接你去吃大餐”。
不等季晚晴答话,就挂了电话。
季晚晴笑着摇摇头,这家伙工作的时候跟平时区别真大,在公司里,正经的不行,聪明、干练,私下里,风风火火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果然不一会儿,一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一上车苏夏就感叹道:“季晚晴大美女,你还真是耀眼啊,人群中一下就能找到你!”
季晚晴将安全带系好,“总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