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流淌着无尽,沉淀而积的深沉气息,犹如丝、恍如线,毋从天际来,带着雨时的凉意蕃息着,带着语后的沉重滋生着。
小曦缓缓抬头:“其名隐行抄……小将军杀心太重,这是能勾起大人的隐晦内心……”
红颍猛看向战肆泽:“主子……”
“目前尚且无恙……”战肆泽摆手看向小曦:“说说,你是何时下的此毒。”
小曦头低在地面:“此毒无色无味,是头一次见大人、接触大人时……此毒只需要触及便会显效,它是顺着脉络衍化之……慢慢渗透……”
红颍摇头痛心般拧眉,她握紧手中的箱子:“我们救了你……你这是恩将仇报……”
闻言,小曦闭上眼摇头:“是……可我要救族人,我要活下去……”
红颍气愤极了:“你?好……如今,你先为主子解毒!”
小曦继续摇着头:“我制的毒无解……大人第一次中的毒便是我创,至于我解的那……”
战肆泽只听到第一次中毒:“你刚说什么?第一次中毒,那次偷袭的事……是你所为!”
小曦在战肆泽骇人的眼神中,无神的点了点头:“我的命,大人随时可以拿去,只求大人能让我看着荒兽一族……灭族……”
战肆泽站起身低头看着她:“那么,荒兽一族的诡异……突来的条序,也是你所为。”
小曦抬着头,眼不眨得看着战肆泽:“是……唔……”
战肆泽浑身泛着杀意,她掐住了小曦的脖子,目光阴冷得看着她:“你不怕死吗?”
小曦下意识抓住战肆泽的手,她面色通红,红颍放下想要劝说的手,她不忍得撇过头不去看,在小曦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战肆泽松开了她。
小曦大口喘着气:“……我……”
战肆泽冷眼看着她嘲笑般道:“你做的这些,还是没有护住你的族人。”
小曦粗喘着倒在地上,她哭笑起来:“咳咳……是啊,还是没有……还是没有……”
战肆泽将她甩下后,也收了周身冒着的杀意,她冷眼看向营外:“来人,按着她的脑袋,为每一个英勇牺牲的兄弟们磕头,谢罪……”
……
战家陵墓内。
悲怆与哀恸并行,雨水冲刷着大地,这里是一排排石刻的灰色墓碑,或新或旧,这是每个牺牲后,无法回归故里将士们的尘埃,这是战家唯一能为他们做的身后事。
战肆泽语气沉重:“很对不起……这竟然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们,我本想着先前要来为你们送行的,奈何……不过没有关系,今日也不晚吧……”
战肆泽没有去看因谢完罪如今已经陷入自我昏迷的小曦,她抬脚躲过为她撑伞的人,拎起让人备下的酒与碗,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雨水顺着战肆泽的脸颊划过,滴落入酒碗里,战肆泽似是不在意般,一杯一杯为他们湛酒,伴着雨水声,她轻声哼起悲歌来。
“浮生陵墓承孤寂,灵柩长埋于此地,任它繁荣或凄凉,终要沐烟挽清风……流年宿命就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