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不想跟他拜堂呀,就算是缓兵之计,也是拜过天地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还不简单。”
时容忽然伸手开始扯她身上的婚服,良修瑶一惊,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你想干嘛!”
“诶诶,你轻点,疼呀!”时容叫着撒开手,“你想什么呢,我跟你换一下不就没事了?”
良修瑶一愣,反应过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是想代替我去拜堂?”
被她挑明了,时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你难道还做了我这张脸的面具?”
“我只今天见过你一次,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做出你的脸来,当我是神仙吗?”他说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块红布,“你是把它忘了吗?”
良修瑶循着他手指看去,恍然,还有红盖头在呢。
她真的是一时被惊糊涂了。这么短的时间只见过一面,再是能工巧匠,也不至于有如此神通。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赶紧换了吧。”解决了眼前的问题,良修瑶不由也喜上眉梢。
可正在她准备宽衣解带时,忽然停住了,与旁边的时容大眼瞪小眼。
良修瑶:……
时容:?
“咳咳,你……不准备回避一下吗?”
良修瑶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道。
“哦……哦,回……回避。”突然的质问,时容才意识到男女有别,一时面红耳赤,说话都磕绊起来。
说完,也没敢看良修瑶一眼,便背过身去。
良修瑶三两下把内外两层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了里衣,这边时容也脱了外袍背着身把衣服丢了过来。
良修瑶换上之后,才把自己的衣服递到他手上。
别的不说,时容个头比起正常这个年纪的男子而言要显得娇小,而且皮肤也颇为白皙,穿上她的这身红衣真的还挺合适。
良修瑶上下打量着他,啧啧赞叹:“不错不错,还真挺像的。”
时容:“嗯?像什么?”
“没,没什么。”良修瑶呵呵一笑,敷衍着。
她才不敢直接说他像个女子呢。
忽然,她耳朵一动,“有人来了,快把盖头盖上,坐好。”
良修瑶迅速扯过一旁的红盖头就盖在了时容头上,扶着他坐在了床边。
她自己直接钻进了床下,躲着未敢作声。
果然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两个人,很是热闹。
“美人,我来了!”一双红靴停在了床前,正是这山寨大当家刘渊。
刘渊拉起时容的手,来回抚摸,甚是陶醉:“美人这双柔夷真的很是纤细柔软呢。”
盖头下的时容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一言不发。
“知道娘子害羞,来,我接你去拜堂喽。”
一声吆喝,一众人遂出了房门。
床下的人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蒙混过关了。
良修瑶又在床下等了一会儿才出来,现在她只需在这等着便是了。
差不多一炷香过后,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看样子是拜完堂了,良修瑶心道。
转眼间,她再次回到了床下。
房门打开,时容被两个妇人送了回来。
这俩妇人似乎便是为良修瑶装扮的三人中的二人,着实聒噪,硬是拉着时容说了半天话才离开。
时容揭了盖头,就开始四处找人:“诶,人呢?”
“在这呢。”声音从床下传来。
“你快起来,让我出去。”
“哦,好。”时容赶紧站起来,让出空,让她出来。
“呼,地上可太硬了,累死人了。”良修瑶从床下出来,揉着腰抱怨。
时容:“你还说呢,你都不知道刘渊有多恶心,我现在真想把这双手砍掉。”
良修瑶看着他那一双细白的手依然通红一片,可他还扔用力的搓着,势要搓下来一层皮不可。
“好了,你再搓,手就真不能要了,说正事,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大部分人都在前堂喝酒呢,但是我听见他们说守寨子的十几个兄弟没有叫过来,守寨子不能喝酒,怕误事。”
“恐怕今晚想离开这里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良修瑶皱眉道。
这刘渊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小心一些。
“你别指望我,单论逃跑的本事的话,是有一些,但是论起功夫来,我可手无缚鸡之力。”时容察觉到良修瑶投过来的目光,慌忙解释。
良修瑶无奈扶额,果然是指望不上他的。
虽然她武功尚可,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对十几个还要带着时容,这难度并不小。
但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今晚要是出不去,不仅她,还有地牢里关着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不是有刘渊的人皮面具吗,等那刘渊喝了下了药的酒晕过去之后,你就去扒了他的衣服换上,装成他的样子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嗯。”时容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现在大概再等半个时辰就够了。”良修瑶算着时间,到时药效就能彻底发作了。
可还没一炷香时间,门外便又传来动静,“娘子,我来了。”
良修瑶忍不住暗骂一声,这刘渊可真够急不可耐的,酒都等不及喝尽兴便想着洞房来了。
“快把盖头盖上,做好。”良修瑶边安排时容边往门后走去,站定。
不多时,刘渊醉醺醺地推门而入,嘴里含混不清,“娘子,我……我来了。”对身后的状况毫无察觉。
说时迟那时快,躲在门后的良修瑶瞅准机会,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记手刀,不出意外的,刘渊闷哼一声便被打晕了过去。
时容听到动静,一下掀掉了盖头,便看见良修瑶正在扒着刘渊的衣服,遂跑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扒掉了刘渊身上的衣服与时容调换,之后拿出那张十分逼近的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又在红靴中塞入许多层棉布撑起身高,一眼看去便是足以以假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