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月冷星稀。
蛮儿睡得迷迷糊糊的,似有冷风袭来,扫在她的脸颊刺得她一个激灵,便往温暖处挪了挪,温热的手掌将她身的毛毯裹得紧了些,周遭隐隐约约有些晃荡。
蛮儿眯起眼睛瞧了瞧,含糊着说了句:“你怎么又半夜把我扛出来。”
“我哪有扛?”西野云骥反问道,忽又嘴角一扬,“我那是抱,我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便把你抱出来了。”
他们本来就要动身苗域,近来他体内的毒频发,若不是她日日都运功替他压制,只怕已经要呈毒发之势。
蛮儿又揉了揉稀松的睡眼,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手臂,含糊道:“阿渊,我想喝水。”
西野云骥微怔:“你叫我什么?”
“阿渊啊,你不是说,行走在外时,你叫顾渊,我叫迟鱼吗。那我就叫你阿渊,好不好。”
西野云骥笑意缱绻道:“好,那你再叫一声。”
“阿渊。”蛮儿娇俏一笑,甜甜地唤了一声,西野云骥心弦一颤,一个吻便落到了蛮儿的唇。
尽管行踪隐秘,但依旧是一路的厮杀到了苗疆,蛮儿命众人换了苗域的服饰,隐于院落附近的酒楼,方才带着西野云骥入了松吹落脚的地方。
一进了院子便看见了一身绿衣飘逸绝尘的松吹,正在那儿专心致志地给他的小白鼠喂食呢。
蛮儿嘴角一扬,三步并做两步便凑了去。
“师兄。”
松吹听到这声爱娇的叫声岂能不知道是谁,放下手中的玉箸轻斥道:“你这小丫头,都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蛮儿却笑意更浓,活像个孩童:“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太想你了嘛。”
松吹莞尔:“真拿你没办法。”
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以为俊朗不凡的少侠,问道:“这位是——”
蛮儿这才想起身后的某人,却平白无故有些羞涩起来:“这是我的,咳咳,夫君,西野云骥,这名字太过惹眼,多有不便,你便叫他一声顾渊就好了,至于我,就叫顾夫人,就当我们是来此地拜师的小夫妻。”
西野云骥暗暗发笑,这丫头平日里不是挺能撩自己的吗,这会儿在旁人面前倒害羞起来了。
松吹客气的点了点头:“顾少侠。”
西野云骥也双手一揖:“松吹先生。”
蛮儿拾起松吹的玉箸,随意地往鼠笼里投食,漫不经心道:“师兄,这血幽藤,现在何处?”
松吹淡淡道:“就在苗疆的禁地之中。”
蛮儿眉心轻凝:“禁地?还真是视若珍宝啊。”
松吹点了点头:“今日我们装扮成行商多番打探过了,这禁地四周自然是守卫无数,但这还是小事,关键是这禁地入口处有九道大门,每个门都有一个机关,必须寻到精通奇门遁甲之人,方可解决。”
松吹又蹙了蹙眉头:“至于禁地之内,据说除了苗疆的领主,无人曾经进去过,所以也不晓得其中会有什么。”
蛮儿沉吟了一下,连眸都没抬就道:“无妨,我早就准备,璇玑的重甲大师已经在此地等了些时日了,我这就让羽轻把他带来,先把这九道大门打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