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以后你娘做栗子烧肉,叫上我就是了。”卫远笑道。
翠芹、佩筠等听了,也笑,她们也终于能松了口气,把手里的活计做完,就算是交差了。
灯迷写完了,已经是傍晚了,这时有卫家的小厮差人来请卫远回家,说是家里来了客人。
卫远不情愿的回去了,姜怡送他到了二门外,然后仍回到小琢饰坊,帮着翠芹和佩筠收拾小琢饰坊,正好送晚膳的过来了,翠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到:“我是忙昏了头,居然忘记告诉厨房别送晚膳过来。”
姜怡说:“既然送过来了,我们就吃,只可惜了那个爱吃肉的,没口福。”
其余两人知道她说的是卫远,想起卫远那馋肉的模样,都忍不住抿嘴而笑。
姜怡又说:“既然没有外人,你们也别拘礼了,我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你们来陪我。”
说罢左手拉着翠芹,右手拉着佩筠,非要她们一块坐着吃饭。那两人拗不过她,又看卫远不在,也就只好答应了。
三人边吃边说笑了一阵,吃了饭,翠芹陪着姜怡回屋歇着去了。
佩筠把食盒碗筷送去厨房,从厨房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问厨房的丫头要了一个灯笼,一路打着灯笼回到了知行堂。
知行堂的院门点着灯,佩筠推开了院门,看见里面书房里也亮着灯,她心想着,大概是老爷在书房吧。
她一口气把手里的灯笼里吹黑,挂在书房的门廊上,然后走近书房,站在门口往里探望,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书桌上还摊着几本账本。
佩筠便知道姜忠奎这日来过,清算账目,这灯是他留下的。
此时有上夜的大娘路过,她便问她:“老爷还回来吗?”
那大娘说:“老爷已经回屋了,这灯是他走时,特地嘱咐不让熄灭的,他知道你在小琢饰坊回来的晚,说是点着灯,不至于整个院子太黑。”
佩筠点点头,心里感激着老爷的宅心仁厚,即便是像她这样的下人,他也能体恤。
她回到书房里,翻看了桌上的几本账本,然后按照日期的顺序把账本摞在一起,又把近日不看的书,归类放回了书架上,当一切收拾妥当,这才熄了灯,去休息。
好梦留人睡,一觉起来,天已经大亮了。佩筠忙起来,洗漱之后,去厨房用了早饭,打扫了院子,便静下心来,取出古琴,在屋内练习前几日琴师教她的古曲。
门外,姜忠奎一大早过来继续核对昨日未算完的账目,听到屋内悠悠的古琴声,不禁驻足倾听。这琴声,听了好一会,才又迈开步伐,进了知行堂。
佩筠练完琴,便到茶房取来烧好的热水,送到书房里。一进书房,看见姜忠奎已经坐在那了,她才知道原来老爷早就到了,自己却没发觉。佩筠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她也不敢言语,忙泡好了茶,端给姜忠奎。
姜忠奎拿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点点头说:“今儿我路过你房门口,听你弹琴,你的琴艺,比先前又进步了不少。只是其中的韵味,还是没有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