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家族的女人歇斯底里之后,不可避免地要询问一旁袖手旁观的儿子一番,就像是,“那可是你妹妹,就看着她被人揍?”
回答大概是诸如都是妹妹,大家还都熟之类的搪塞话。但他们后来坦承是觉得不知所谓,他们不认识她们。
他们说,“据说远古王蛇决斗的获胜者将得到神的钱的奖励,也就是我们现在继承的神的钱的界,蔷薇水晶划定的界。她们的血液里大概有疯狂的祖宗遗传,这也能扯上家族荣耀。”
是的,南宫司卿也听到过类似的传闻,那时更像是母系氏族,至少蛇的家族还是女人说了算。
所以,一说到王蛇,大家想到的都是蛇的家族的蛇女王,那是她的深渊蛇镯。蔷薇公主名义上是她的继承者,千年前的定例。
她得到她的所有荣耀,以及承载荣耀的深渊蛇镯和因此而来的首饰甚至衣服。
当然,还有神的钱。
因为深渊蛇镯原就铭刻“神的钱和荣耀属于最后的胜利者”的话,是她赢来的神的钱,世袭罔替的子子孙孙获益。所以,千年前名义上也是女神当家。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还是多看了两眼吧。他送青青的手镯,和这个是一对。
她十四岁的时候,他们的婚事已近敲定。
就像是定情的信物。
而蛇的家族的孩子是公认的敏锐,就像脑后也长了眼睛似的,新的蔷薇公主大概也注意到了。
不可避免地将目光投向他。似乎正在跟人介绍他,或者希望他能邀请她跳第一支舞。
但这更像是为庆祝爱神蔷薇回归的酒会。
因为是家族投资,理所当然借了他生日的东道,新闻发布貌似还得由他一并负责。
所以,不可避免地多喝了两杯。
南宫司卿这一刻也有些酒意上涌,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当真是情不知所起的蝴蝶香。
他没法再放开她了。
南宫司卿看着手中的那一张神的牌,空白如神的钱,总算松开了。
他的心突然变得柔软,就像怀里彻底软下来的她,簇拥着羊绒似的薄被,也像羔羊似的。
就是太瘦弱了些。
虽然,她原来也偏瘦小,但现在隔着薄被也瘦骨嶙峋,可怜兮兮。就算是凡人般孱弱,也像是好些年没吃饱过饭似的凡人孩子。
下不了手的负罪感。
南宫司卿将那张神的空白牌收了起来,另取了一张一式的神的钱放在床头。
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拿起她的水晶相框前的那一张神的香牌,蝴蝶香已焚烧过半,他催化它反噬自焚。
看着青烟散尽。
这滋味,他尝过。而她打个折就好。
虽然,他是很想还她一炉情不知所起的蝴蝶香。就像这样。
但她活了,他们说她不会死了。
魂兮归来,来日方长。
南宫司卿留着一盏夜明珠似的萤火灯盏,走了出去。
他想看一看那张神的空白牌。
和她一样,也是从深渊神的水晶中孕育的神的水晶花么。
他还是觉得那一幕,神的牌遮眼,神的不偏不倚压了神的四方,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