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十三有些疑惑。

“因为我除了教授魔道学入门以外，就是魔药学老师啊。”

“是...是吗......”十三本能的反应是过于年轻的老师不太靠谱。

不过雅妮丝好像没有想到这一点，“别担心，魔药学其实并不太复杂，我们要做的就是重复配置现有的魔药，解读古代文献，然后配置古代文献中的魔药就行了。”

“这么说，我还得学习古希尔里语？”

“不止古希尔里语，要想读懂古代文献，你还得学习德洛斯语、古德洛斯语、古奥拉语、希尔美语、卡拉达语......”

听到这一串令人头大的古代文明，十三睁大了眼睛。

“不过放心啦，只要学会了古希尔里语，其他的语言也并不太难，而且......”雅妮丝看向十三，欲言又止。

十三知道她故意等着自己发问，所以也就顺坡下，“而且什么？”

“而且如果我们今天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会亲自教你的。”

十三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雅妮丝。

不过还不待他说话，雅妮丝又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要去杀迈尔道格，正巧一路。”

两人目光交错，十三眼中先是疑惑不解，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释然。

“雅妮丝老师也被迈尔道格选中了？”十三直接了当地提出了疑问。

“可是说是这样，”雅妮丝把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嘴角有些苦涩，“不过我不是被选中的，而是我家族的家主把我的照片主动献给了迈尔道格，结果不出所料，我也受到了卡片。”

“果然是卑劣的贵族。”十三叹息道。

“我宁可死也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气质优良的雅妮丝语气渐渐变得冷冽，“本来我打算明天才开始刺杀计划，不过今天正好听到你和舒伯特的对话，没办法，只好提前了。”

十三没有着急反驳她，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道：

“雅妮丝老师，您...杀过人吗？”

雅妮丝看向他的眼睛，“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心？”

黑发黑瞳的男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杀人这种粗活并不适合您这样的淑女。”

“现在可不是要你展示绅士风度的时候，”雅妮丝微微提高了音量，“你知道迈尔道格身边的护卫有多严密吗？要是没有我，你想靠近他都难。”

“哦？那您有什么办法靠近他？”十三突然来了兴趣。

听到这个问题，雅妮丝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我虽然是高阶法师，但是在那些怪物般的护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

“所以您准备以您自己为代价，得到靠近迈尔道格的机会。”十三看到她风衣下裸露的小腿和高跟鞋，推测出她风衣里面一定穿得不多。

“也只有如此了，”雅妮丝叹了口气，耳垂边吊着的星星耳坠颇为吸引眼球，“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此时的天色愈发暗淡，星河渐渐显现，看着视死如归的雅妮丝，十三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决定和她同行。

“雅妮丝老师，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十三突然提议道。

“你想赌什么？”

两人又开始边走边说，平整宽阔的人行道上陆陆续续有相拥的情侣走过，十三和雅妮丝好像也是其中一对。

“当然是赌我们能不能成功杀掉公狗。”

雅妮丝微微皱眉，“这样的赌局有意义吗？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死定了。”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谈赌注，”十三难得地露出的笑容，“您想押什么？”

“你真是疯了，”雅妮丝苦笑着摇摇头，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你先说吧，你想要什么？”

“好，”十三点点头，“如果我们刺杀成功了，我要雅妮丝老师抽时间单独辅导我的古希尔里语和其他古语，当然，如果您愿意多教授魔药学的内容给我，我也不介意。”

金发的女教师看着认真的十三，有些语塞，“你...是认真的吗？”

“我从不开玩笑，雅妮丝老师。”

沉默了一会儿，雅妮丝终于开口道，“十三，你赌的是‘我们能做到’，那我...只能选‘我们做不到’咯？”

“的确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那我有没有赌注又什么区别呢？如果做不到，我们就死了，这个赌局就都成了泡影，你和我的赌注都无法兑现了。”

“我已经说过了，先不谈能不能做到，先说赌注。”十三再次强调。

无奈，雅妮丝只得随口说出一个赌注，“好吧，如果我们做不到，我就要你.......我就要你...要你...”

“要我什么？”

“要你在去往冥界的时候和我一路。”

十三闻言，耸了耸肩，“赌局开始了，您可不能反悔。”

“我从不反悔。”雅妮丝重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