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梁公公要换东家了?”
雷清远对于这种人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对付方法,他越是想让自己承他的情,自己就越不领情,反而还要挖苦他一番,这种人有自己的选择,那就是绝对的利己主义,他会为了某种利益去屈身迁就于上位者,但当上位者处于弱势或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以后,他会立马倒戈,同时还会踩他一脚。
这种人便是彻头彻尾的小人,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同情。
梁鑫一改之前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模样,冷笑着看向雷清远,狠狠道“雷爵爷,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与我合作只有利没有弊,你如今不过是只拿了一本无字天书,知道童贯那厮勾结地方官残害百姓,可是没有证据,官官相护到时候他们反过来咬你一口,说你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个,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到时候,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你能逃的出去?”
雷清远有一瞬动容,目光露出几分试探。
梁鑫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说道“童贯是什么人物,皇上都要听他的,他在皇帝耳边吹吹风,拿点好东西一瞧,顶的过你这一年来的辛苦奔波,值不值?”
雷清远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就问他“条件是什么?”
“无字天书给我。”
梁鑫相当痛快。
雷清远也痛快,当即点头“好,事成之后,无字天书我交给你。”
梁鑫“不行,现在就给我,我们都知道当日无字天书被撕成了两半,一半你留着,一半给我。”
雷清远微微眯起双眼“我如何信你?”
“信不信我由你,我只求一本天书,我不求其他的。”
梁鑫无奈一笑“我当初肯为了童贯那厮跑路,不过也就是想要一个宝贝,现在宝贝不在他的手上,我为什么还要给他卖命,再说了,他一直使唤我,从未把我当一个人看,上刀山下火海,哪个不是我梁鑫去做的,他就待在宫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等我我给他孝敬,我要是死在了半路上,他估计连收尸都不会给我收。”
雷清远想了想,只说“天书我没有带在身上,我让笑笑和福生带着它先走了,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城回到了府中,我相信你说的,你如果信我,明日下午日落时分,你来德福客栈天字号,我给你其中一半。”
梁鑫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只说“只能如此,你莫要耍花样。”说罢,便牵起马准备要走,他应该是偷偷过来的,下午见他时他还和童贯的随从在一块。
见人要走,雷清远便往旁边侧了一步,伸手将他一拦,沉声道“我是个生意人,你也没少和生意人打交道,咱们有来有往,你能给我什么?我需要一个确切的东西。”
“我有童贯和益州地方官的来往书信拓本,这算不算实在物事?”
梁鑫斜睨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雷清远笑了“去我所知,益州的地方官,成湖县县令邓生才的上家应该是蔡京的人,这书信的来往,如此一想,应该也是蔡京的人和他们有所来往,怎么会勾搭到童贯这里,难不成他们两个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