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踏进这间办公室，看到面前这张冰冷而俊朗的面孔，赵小慧悬着的心才微微松了片刻。

她瞪着大眼睛，高声道，“我来之前已经给我妈和邻居留信了，也开了定时自动报警了。”

陆秉行挑眉，防备心还挺强。

他开门见山，“你父亲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关于程沐的东西？”

赵小慧脸色一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

“若非有证据让你怀疑程沐，你又怎么会偷偷跟踪他？”

“我是他的私生粉不行吗？”赵小慧色厉内荏。

托叶熙的福，陆秉行最近对娱乐圈的某些名词都很了解。

“私生粉？你知道这个词，那你对娱乐圈有一定了解，应该有关注最近的新闻，知道我是谁，也就该知道我跟程沐之间关系不太好，所以，也就是说，我能帮你！”

赵小慧立刻气焰一收，整个人变得怂哒哒，的确就是这样，她看了新闻，猜测沈泽川和程沐有矛盾。

所以听到那个私家侦探说，要带她来见沈泽川，她才鼓起勇气过来的，而且见面地点是在沈氏集团总部，那么多人看见她进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就连过来的网约车，也是她自己软件叫，被随即分配的。

她挫败地坐到沙发上，“你真的能帮我？”

陆秉行轻飘飘地道，“就你本身而言，有任何让我花时间和精力哄骗的价值吗？你连对付一个程沐都要瞻前顾后，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又能怎么样？我用得着这么婉转哄骗你吗？”

赵小慧有些难堪，而后，狠狠咬着牙道，“我有程沐和我爸的电话录音。”

“有录音，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察，反而自己跑去跟踪，胆子很大？”陆秉行指间签字笔轻敲桌面。

“我不敢信任他们，就连程沐设计李星河吸□□，他都能全身而退，我怕警局有他的人……他背后的势力很厉害，我害怕！”

陆秉行微顿了顿，抬眸肃声道，“你不该害怕，警察会帮你的，他们没有徇私，李星河确实吸了□□。”

赵小慧反驳，“不可能，一定是程沐陷害的……”

陆秉行挑眉，“你是李星河粉丝？”

赵小慧来了劲，“我原先是他们两的CP粉，李星河吸|毒后我转唯程沐了，后来程沐被揭穿真面目……是我错怪李星河，我就又转唯李星河，回踩程沐了！”

就连陆秉行这个叶熙粉圈资深大佬，都被她这一套转唯回踩，回踩后又喜欢另一个人的言论弄得直皱眉。

更别说，旁边完全不了解娱乐圈的那两个大老爷们，只能无辜翻白眼，追星女孩这思维还挺难理解啊……

陆秉行下了评价，“如此盲目地喜欢一个人或恨一个人，你确实很愚蠢。”

赵小慧没有出声。

“你带她去警局。”陆秉行对李阳道，然后，目光再次投向赵小慧，“小时候老师教过，遇到困难找警察，长大了也不要忘记。”

“可是也有坏警察的，新闻上……”赵小慧有些吞吐。

“但你这来之前，或许没有调查清楚，你父亲和程沐共同设计的那场意外事故，其实是针对我的。而我，当初真的差点就死在了那场车祸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秉行轻笑，下了最终判断，“有些时候，功课做一半做不全，比不做还要可怕。”

话毕，室内静谧地落针可闻。

赵小慧已然是震惊至极，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色青白交加，一时间心头万般情绪涌上，愧疚、恐惧、懊悔等等……

陆秉行神色不变，扫了眼腕间的手表，抬眸认真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该抓紧时间。”

赵小慧被李阳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出门之前，朝陆秉行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爸爸做错了！”

陆秉行没有回应，因为这场车祸，原身沈泽川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没有权利，也无法代替他展现任何态度。

赵小慧眼眶通红，拖沓着脚步，往门口走去。

“当然，高警惕心，是个很优秀的品质，继续保持。”身后传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李阳跟她一同进了电梯。

赵小慧轻声呢喃道，“沈总这个人，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