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怀中人的肩膀,兰息拉开二人的距离,重新跟着阑珊往府内走。
御锦展颜笑笑,却是抢到兰息身前。
自家夫婿,自然要自己护着。她御锦旁的不行,却是专门护短。
盘算过御缈已在屋内,御锦搓搓掌心,隐隐有与其争锋的架势。
不知御锦所想,兰息只是扶着身边人的臂肘,连续迈上三个台阶。
待二人立到阶上,阑珊与二人躬身道:“世子、殿下稍后!容婢子去通传。”
“去吧!”兰息应声,御锦眉间浮起笑意。
便是如此。称心如意的夫婿便该是身边人这般。
心满意足地靠在兰息怀中人,御锦等阑珊回话,不料眼前却是多了两道人影。
“锦儿真是春风得意呀!”揶揄着自家皇妹,御灵看兰息一眼,抬袖与兰息竖了个拇指,大笑道,“东都之内,宠妻者,兰弟当称第一人!”
笑罢,御灵又指着兰息与御缈道:“皇妹,你说兰弟非良配,你且看看,端是这相貌便是一表人才!远胜过你推崇的江家老四,哪里比得上兰弟?”
“皇兄谬赞了!”见御灵态度不错,兰息沉眉扫了御缈一眼,低笑道,“在缈殿下眼中,本世子可比不上江公子!”
“哎!兰弟太自谦了!江家老四在酒桌上从未熬过三巡,若非锦儿喜欢,本殿当真是看不中他!”御灵随性地拉住兰息的衣袖,邀约道,“堂内有酒,还可投壶,兰弟可要进来玩玩!”
“容我问问锦儿的意思!”含笑扯回自己的袖口,兰息低声问身边人,“锦儿?”
“嗯!”含笑示意兰息应下,御锦扫御缈一眼,快步拥身边人,进了织春堂。
御灵见状,随即跟了进去,不曾想,御缈竟没有跟进来。
“灵皇兄!”记得昨日父皇近侍那句‘好自为之’,御缈径直立在门口,冷声道,“灵皇兄既是要招待皇姐,缈儿便先行告辞了!”
话罢,御缈欲走,屋内的御灵却不悦道:“等等!”
“皇兄还有何事?”御缈转身。
御灵扬袖指指案上的赌约道:“皇妹把账清了再走!”
“城西孝仁坊一百二十八间商铺皆归皇兄……”
“是与我么?”御灵愈发不悦。
迫于御灵的气场,御缈抿抿唇,负气道:“自今日起,城西“缈”字号商铺皆归皇姐名下。”
“滚吧!”仿佛出了一口怨气,御灵悠哉游哉地与盘坐在榻上,招兰息对座,“兰弟,来,今日为时尚早,你我小酌两杯!”
“这……”兰息与御锦交换眼色,却被御锦推了一把腰。
“呵!锦儿跟着兰弟当真是恣意!”观察着自家小妹的动作,御灵看兰息也越来越顺眼。
不过……
“兰弟也莫要太宠她!”笑着教训兰息一句,御灵召婢子与御锦搬来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亲手与兰息斟茶。
凝神观着荡在杯中的茶汤,兰息望御灵一眼。
御灵指指邻座的御锦,笑道:“锦儿在此,我们还是莫要饮酒!”
“可我们此行便是为酒而来。”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御锦看看只有三人的屋舍,含笑摇着御灵的袖口道,“皇兄!息儿说,她喜欢你府上的酒!你可能赠我们几坛,让我们带回府中饮?”
“当然!区区美酒算什么!你幼时为兄便说过,只要你开口,便是要皇位,皇兄也想法子弄与你……等等!”忽地意识到是御锦出了声,御灵惊诧地望向兰息。
“是锦儿!”含笑与御灵点头,兰息好奇御灵接下来的反应。
不料御灵竟是笑着与兰息摆手道:“方才是为兄魔怔了!兰弟方才说了什么?”
“息儿什么都没说!”笑着坐到兰息身侧,御锦握住兰息的指尖,朗声与御灵道,“皇兄,方才便是锦儿在说话……息儿与我寻到了神医!治好了锦儿的哑疾!”
“什么?”御灵皱皱眉,一时竟未领会御锦的意思。
“锦儿说,是魏世子寻人治好了锦儿!”御锦耐心等自己兄长回神。
不想,御灵回神第一句话竟是“原来月姑娘说的是真的”。
“月姑娘?”兰息不意外御灵会调查月青。
只是,月青说了什么?竟能扯上锦儿的病?
“皇兄?”御锦也一头雾水。虽然月青声名远播,但西岸却是她第一次见月青。
“她说了什么?”御锦开门见山。
御灵含笑摆手道:“锦儿莫要多想!月姑娘已是说过了,魏世子向来洁身自好,坊间传言皆是无稽之谈!”
“哦?”御锦沉沉眉,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月青这话漏洞太多。一者,若是息儿不去烟柳之地,如何识得她?二者,若是息儿洁身自好,如何会去烟柳之地?
“兰弟?”御灵看兰息一眼,见其没有坦白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同御锦解释道,“月姑娘说,兰弟去西岸,便是为了寻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