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刘金宝跟在兰息身侧,指着画角的落款道,“说来惭愧,内子未下嫁鄙人前,勉强与锦儿妹妹齐名,算半个才女。成婚后,谋于生计,书画之事,反而落下了。”
“那这些画?”
“皆是出阁前所画。如这件屋舍,也是依她出阁前的居处布置的。”刘金宝望望墙上的画像,语重心长道,“这也是内子叫我领弟弟过来的缘由……鄙人看弟弟年幼,许不知如何待人算待其好。故而,鄙人斗胆,想同弟弟多说几句。”
刘金宝说的恳切,兰息也无甚反感。与眼前人一拜,兰息道:“姐夫请言!”
“呵!”见兰息上道,刘金宝虚扶其一把,淡笑道,“请谈不上。丑话却要说到前头。弟弟得了锦儿换得的好处,自然要待她一心。我一介商贾,能抱的美人归,缘由便是我从不在外沾花惹草……我素闻弟弟风流,你如梦居及西岸的知己,我已尽数替你出钱散去,自今日起,你定是要好自为之。”
“是。”兰息应声。
刘金宝继续道:“洁身自好,这只是第一件事。鄙人还有第二个要求,便是成婚之后,你府财权归于弟妹之手。”
“这是什么讲究?”兰息想到了宁云心早前所言的立规矩,“莫非锦儿通商贾?”
“非也非也!只是让她们安心罢了!”笑着与兰息拱拱手,刘金宝道,“知道弟弟是敞亮人,想必不会拒绝。”
“是。”兰息含笑应下,心中想的却是御锦在云洲管账的模样。
她在云洲,家财万贯。锦儿若是想管账,许会累着。
只是,若是其喜欢,累些也无妨。大不了她们一同看。
如是想着,兰息追问道:“不知第三件是什么?”
“第三件,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但鄙人又不得不说……子嗣。”刘金宝观察兰息,见其面无异色,才轻声道,“世人好男儿,奈何生男生女,皆是命中之数。且绵延之事,女子辛苦……还望弟弟善待锦儿,莫要因俗世,伤了一片深情。”
“姐夫说笑了。”兰息没想到第三件会是子嗣。
弯眉朝刘金宝一拜,兰息拱手道:“子嗣于兰息并无所谓。谢姐夫提携。”
“这皆是你姐姐的意思!”笑着动手替兰息取下墙上的画轴,刘金宝道,“屋内这些画,鄙人都会为弟弟收好,送到车辇中。弟弟若是惦记弟妹,可先去前院,弟妹该在那处等着!”
“好!”
兰息躬身告辞,快步往前院走。
不料未行几步,便见御锦与宁云心相携而至。
“锦儿!宁姐姐……”扬眉与二人打招呼,兰息一定神,御锦即羞怯地捂住了半边脸。
“这是?”兰息欲问,宁云心已是把话头岔开。
“看来已是选好了!”一手拉着一人转身,宁云心带着两人往前院走,“前院备有风腊炖的鸡汤,弟弟饮一碗再行!”
“好。”
一路上偷瞧御锦,兰息终是在桌案上,坐到御锦身侧。
“且尝尝!”体贴将汤内的风腊尽数盛给御锦,兰息趁着宁云心离席的间歇,问询道,“宁姐姐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这……”御锦捣碎了碗里已被熬烂的风腊,匆匆看了兰息一眼,又急急躲开,“息儿先说与我,姐夫与你说了什么?”
“妻室、财权、子嗣。”兰息如实以告,却见御锦从面颊到脖颈都灿若烟霞。
“姐姐说得不是这些?”兰息因御锦的反应困惑。
“不是!”御锦咬咬唇,与其勾勾手指,凑在其耳畔道,“与我说得是巫山云雨……风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