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 章(2 / 2)妖皇他又凶又娇首页

认错人了?

梵音一时间没敢吱声。

那人抬起头来,梵音看见了一双似悲悯又似淡漠的眼,仿佛看尽了沧海桑田,眸中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怎弄得一身泥?快去洗干净。”

这语气像是长辈对顽劣小孩说的话。

他扶额,似有几分无奈:“再帮我把《大荒经》拿出来,那卷竹简已经快散了,得修葺一番。”

说完这句,那隽秀清雅的白衣男子就化作青烟消散,只余一树扶桑花还在纷纷扬扬坠下。

梵音这才意识到,这白衣男子只是一个幻象。

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么逼真的幻象,这得多强的法力才能做到?

男子是那只妖的亲人么?他做出这个幻象留在这里,就为了每次归来能听男子说这番话?

想起那只妖总是一张阴郁厌世的脸,梵音心中倒是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院子许是有灵力维护的缘故,看不到一点尘埃,好似这里一直有人在此居住。

但梵音四下看了看,一个活物都没找到。

屋子有三间,两间配了寒玉当床,另一间格外宽敞的则是书房,书架上堆满了竹简和各类六界孤本。

不过堆得乱糟糟的,梵音看了书架上风马牛不相及却堆放在一起的书卷,觉得应该是有人想整理这些书卷,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整理。

竹楼外有禁制隔绝,梵音也不知外面那只妖怎么样了,但那一道道撕裂天幕的紫电和轰鸣的惊雷还是分外摄人。

也不知这场雷劫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索性帮忙整理起这些书卷。

不少竹简都陈旧破损了,搬运时得格外小心。

这里没有日夜交替,梵音也不知自己忙活了多久,才整理出了一个书架的书。

没有辟谷的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梵音靠着一排书架坐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灵韵果,就着衣服擦了擦,送到嘴边啃起来。

灵韵果是出云山特产的仙果,鲜脆多汁,不仅能充饥,还能补充身体灵力,乃出云山弟子居家下山的必备水果。

梵音负责照料仙草灵药,灵韵果自然也是她看管着的,她乾坤袋里放了不少灵韵果,全是平日里自己吃着玩的。

她的乾坤袋是上品,有保鲜作用,仙果有灵气滋养,十天半个月也坏不了。

吃着果子,梵音目光打量余下的那些书,在心里简单的给这些书分了个类,忽而,她目光一顿。

书架下方那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是什么?

梵音把那张纸铺平了一看,倒是满眼惊艳。

纸上画了一名紫衣华裳的女子,最先摄住梵音的倒不是她倾城的容颜,而是那通身的轻狂和冷傲,但女子眼角那颗黑色的泪痣又让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画中的她眼中含着笑意,仿佛正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梵音觉得作这幅画的人绝了,简直是把人画活了过来。

一时间,她对这画上的女子也有了几分好奇。

画纸是羊皮制的,能被揉成这样,可见揉这画的人,恨极了画上的人。

因为没有刻意去记时,梵音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她一直在整理这些藏书,累了就去隔壁房间的寒玉床上打坐休息。

这地方的灵气极其浓郁,不潜心修行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到梵音把书房的藏书都整理完,竹楼外那不曾间断过的雷声还没停下来。

梵音也不知自己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有很努力的修炼,但就是一直无法筑基。没有筑基就做不到灵力外放。

梵音倒也没继续死磕,转而学习符阵,符咒和阵法都可以借用外力。

她在出云山的藏书阁里,就自学了许多低级符阵。如今这里有各类六界已经寻不到的孤本,梵音更是一门心思扑了上去。

火行符、引爆符、引雷符……各类能用来防身的符咒,她都画了厚厚一挪收进自己的乾坤袋里。再遇到危险,她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梵音还在她小憩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火行石,火行石上刻了古朴玄奥的符文,梵音对着古籍研究了许久,才认出那是刻的火灵纹,能聚集火灵,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梵音觉得曾经住在这竹楼里的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天她再次打坐时,竟然入定成功了!

她以前没有入定过,但是这天一凝神,就感到周围的世界空旷了起来,只剩那些雾气一般弥漫在天地间的灵气,梵音就约莫知晓这是入定了。

她感觉自己丹田处有了一个收纳灵气的小小气旋,就冲着那些灵气可劲儿的薅,原本浓雾一般的灵气,最后被她薅得稀薄无比。

等梵音才从入定中醒来时,雷云已经散了,屋外风和日丽。

有人抱臂倚在门边,红衣灼灼,一头银发在晨光里分外耀眼。

辞镜蹙眉望着梵音,神色十分迷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梵音:“……”

这丫的凭啥莫名其妙骂她!

他一步步逼近,神情阴郁,好似谁欠了他千八百万两似的。

最后在床前站定,慢慢俯下身来。

梵音:?

感觉他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梵音本能的往后仰。

她仰他再俯身,最后梵音直接被他撑开双臂锁在了他和床板之间。

梵音:!!!

他用那双流火般的眸子专注的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好似一口幽深古井,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

对着这么一张倾倒众生的脸,梵音心脏很没骨气的咚咚狂跳了两下。

辞镜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掐住了她带着点婴儿肥的双颊。

梵音:?

不是应该掐下巴吗?

他身子再俯低了些,那形状极为好看的薄唇缓缓压了下来,可能是伤好了些,他唇色不再苍白,多了几分血色,的确有叫人一亲芳泽的冲动。

唯一诡异的就是他神情实在是太过阴郁。

在梵音擂鼓一般的心跳声里,他阴恻恻开口:“你把我整片莲湖的灵气都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