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很优秀，他对沈菀的教育一直都是以独立为主，沈菀十八岁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在做主，遇到问题也不会跟他这个做父亲的讲。

沈菀去世后，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教育有问题，才导致了那样的悲剧发生，所以他对季忆格外的纵容，也格外的宠爱。

“我妈妈的死，真的是意外吗？”季忆的声音有些低。

沈老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苍老的眼里流过了一抹悲痛，“你妈妈的死是车祸，你爸爸当时也在车里。”

“是吗？”

季忆想到季庆山，冷笑了一声。

“沈菀在立遗嘱前，曾找我咨询过离婚的事情。”郑律师忽然说道。

“离婚？”

季忆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跟我妈妈认识？”

沈老爷子眼里也闪过了一抹诧色，沈菀的事情都没有跟他讲过，他也不知道在车祸之前，居然还有离婚这件事情。

郑律师点了点头。

“我跟沈菀是校友。她和季先生结婚之前，就办理过财产公证，留给季小姐的这些，都是她的婚前财产。后来，她找我咨询过离婚后婚内财产的分割问题，把婚前财产直接都转到了你的名下。之后她没提离婚的事情，我也就没多问，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年，就听说她出车祸去世了。”

“小菀要离婚的事情你怎么之前没说！”

沈老爷子沉着脸问郑律师。

郑律师也有些惊讶，“沈菀要离婚难道没有跟您说过吗？您是她父亲，我一直以为您是知道的。”

沈老爷子忽然沉默了。

季忆拿起笔快速的签了字，将文件交还给郑律师，“这件事情还请郑律师保密。”

“这是自然。”

送走郑律师后，季忆回到客厅，发现她外公已经不在客厅了。

“周爷爷，我外公呢？”

季忆问管家。

周管家：“老爷子去书房了。”

季忆上楼，书房的门没关，她外公正站在书房侧面的墙上，望着墙面上的相框出神。

那张墙上挂的是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上的沈知行很年轻，站在他旁边的是沈夫人，中间还有一个小女孩，十来岁的模样。

那是沈菀。

她外公这一生，夫人早逝，女儿也早逝，一生冷清。

“外公。”

季忆喊了一声，走了进去。

沈老爷子回过神来，指着那张全家福对季忆说：“看见没，那就是你妈妈，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才十岁，这一晃都三十年了，她去世都十几年了。”

老爷子虽然带着笑，语气却无比的寂寥。

“外公，我会陪着你的。”季忆挽住沈老爷子的手臂。

“外公知道。”

沈老爷子宠爱的捏了捏她的手，有些怅然道：“你妈妈小的时候，我对她很严厉，她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主，我没怎么管过，就连嫁人也是她自己决定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过的这么不好。”

“外公……”

“也许，你妈妈的死真的不是个意外。小忆，外公想暗地里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若是跟你爸爸有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