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花直接问陈平之:“病的严重吗?”
陈平之摇头:“不清楚,自打春节过后我就没见过他。”一来吏部繁忙,二来是工部繁忙,他们俩各忙各的,愣是一个月没见面。
阎良花觉得奇怪:“工部最近在忙什么?”
王子异回答:“设计黄河流域的水利调配,上个月刚从户部支了一笔购买模型的钱,据说现在还在研究,要是没结果,钱就打水漂了。”
沈劲怯生生地问:“我能申请一批……”
“不能。你们军器监年前才申请过一批物资补款,六月之前都别再管我要钱。”王子异冷酷决绝地说。
沈劲:“那我能自己掏腰包补贴一下吗?我有钱。”
阎良花拉着白不厌的衣袖,酸溜溜的说:“我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有底气的话?”
白不厌道:“现在就可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阎良花哀怨:“陛下说的好听,知不知道管钱的是王子异?”
王大公子铁面无私,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扣钱。
大家正笑着,大总管带着一人匆匆赶了进来。
沈浮如行了一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阎良花道:“我们宴席都开了半天,你怎么才来?”
白不厌轻声道:“我没邀请他。”陛下可是很记仇。
沈浮如神色凝重:“刚刚信鸽传来消息,北端的小皇帝没了。”
场间顿时一静,鸦雀无声,众人神色各异。
半大的孩子本就容易夭折,而这么小一个孩子去世,又会对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白不厌眼眉一压,想起阎良花说的那句话。郭赵祥要杀皇帝,不拘是谁。他总有哪儿想不通,看向阎良花,动了动口型: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他杀不了我,你放心。
阎良花回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对于小皇帝的死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问:“可知道谁接下来登基?”
“不知,北端似乎乱作一团,暂无人提出谁来登基,朝中大师由安平长公主处理。”沈浮如道:“臣已经派人前往北端,着重盯着几家大贵族,一有最新消息立刻回报。”
阎良花点头。
沈浮如汇报完情况便告退,鸿胪寺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王子异知道内情,神色要更严峻一些:“此事是否和他有关?”
郭赵既然能借走楚允文的命,也就能借走别人的命,比方说小皇帝。借命说的好听,其实不过就是像妖怪一样杀人,毕竟有借无还。
阎良花安抚:“放心吧,他还在北端收拾残局,腾不出空来找南楚麻烦,即便是他再找上门来,我也有了应对的策略。”
在外小半年,不光是杀官员、救百姓,还够她做许多事情,来回奔波,为一场即将拉开的序幕做准备。
郭赵不能伤害白不厌,却能伤害阎云,七岁而亡的小皇帝就是个提醒,不想儿子将来死的不明不白,就得杀了郭赵。
白不厌从她的口吻当中听出了杀意,却什么都没问,选择了完全相信阎良花的每一个自信,每一句话。
郭赵看上去神秘莫测,阎良花也很不同寻常。
老爹说,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那么,行走在世界上的异端就应该交给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打败。
陈平之和沈劲都属于一头雾水的那一个,不知内情。
陈平之摸着腰间插着的扇柄,直接摸索着折扇的侧面,问道:“臣有一个问题,郭赵是敌是友?”
郭赵救过很多人的性命,救了王子异两次,救了白不厌一次。
阎良花说:“我跟他没恩没怨,是友也行,是敌也不怕他。他踏进长安,我必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