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叔,云牧天乃是裹儿师妹的亲爹,我若是伤害云牧天,必然招致裹儿师妹的反扑,而鉴于裹儿师妹与您,以及怜儿的特殊关系,双方若是再继续争斗下去,牵涉甚广,其完成严重后果,根本不是我,不是我小小的渭流门所能够承受的
再说了,正如您刚才指出的那般,决定我是否要不要报仇的,不是您们的态度,更不是我所谓的良心,而是我的实力,而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挑战您们,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做那种伤人伤己,众人皆恶之事呢?”
秋怀慈淡然一笑,道:“你倒是足够坦诚啊!”
渭宁没有吱声,其实,他之所以这么说话,不是他为人坦诚,而是,正如秋怀慈刚才所说,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明面上的事情,不必遮遮掩掩,因为在聪明人面前故弄玄虚,只会显得自己虚伪愚蠢。
秋怀慈又问:“渭宁,你既然可以与云牧天进行和解,那么,对于渭清源,你又是否可以选择原谅?”
“不会!”
渭清源是扎在渭宁心头的一根刺,是他此生永远的痛,此刻,当他想这个自己一直在拼命回避,不愿提及的人,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了,登时眉头一挑,眼睛暴睁,目光变得非常地凌厉,断然叫道:
“渭清源,他出卖宗门,残害亲人,所作所为,禽兽不如,我渭宁此生若不杀他,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秋怀慈犹豫一下,问道:“渭宁,渭清源虽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二叔,是你的血脉至亲,既然你对云牧天都可以释怀,为何却不能原谅他呢?”
渭宁心头发颤,一阵绞痛,目光变得凶恶起来,恨恨地叫道:
“云牧天对渭流门再怎么歹毒凶恶,必究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振兴自己的宗门,出于一片公心。
必究云牧天与魔门圣教与渭流门以前没有任何交集,不存在感情的羁绊,与保护的道义。
必究为了赤链神诀,云牧天后来还死了老婆,父女离散,尝到了人间的苦难,可算是遭到了一些惩罚了。
所以,我可以找出一万个牵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对云牧天选择释怀。
但是,对于渭清源这个人,今生今世,我都无法做到既往不咎,宽宏大量。
因为渭清源,他可是渭流门的弟子,他引狼入室,祸害渭流门,所毁的可是他自己的宗门,所屠戮的乃是他自己的亲人啊!
他的种种倒行逆施,丧心病狂的举动,时至今日,我想不通,我都想不通啊!
我想不通渭清源为什么要背叛宗门,残害亲人,我既然无法解释他那些诡异行为,如此一来,又这叫我如何说服自己,对他选择原谅啊!
渭清源,他祸害宗门,残杀亲人,泯灭人性,丧心病狂,不原谅,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他的。
永远不会!”
渭宁提到大仇人渭清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仇恨,登时双眼喷火,嘴唇抽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咯咯咯地发出了一阵声响。
秋怀慈很是同情渭宁的悲惨遭遇,他定定地瞅着脸色阴沉,一脸怒容的渭宁,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泛起了怜悯来,暗自一阵唏嘘叹息。
稍顿。
秋怀慈问道:“渭宁,你既然无法原谅渭清源,依然想要找他报仇,那么,时至今日,你可有向他报仇的实力吗?”
“没有!”
渭宁摇摇头,断然回答,即儿,眉头一挑,昂然叫道:
“不过,就算是打不赢那个畜牲,那又怎样,届时我依然会去跟他拼命的,因为,无论生死,我都必须对渭流门列祖列宗有一个交代,必须对我爹爹、大师兄与小萌萌,以及当年那些很多枉死的亲人们,有一个交代,除此,我根本就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啊!”
秋怀慈见渭宁说出自己的打算,目光明亮,神色坚毅,透着一股赴死决绝,心头一颤,唏嘘感慨。
几息时间。
秋怀慈拍拍渭宁的肩膀,以示安慰,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神色温柔,道:
“渭宁,我身上带着一本内功心法,恰好能够与你的通心剑法进行合练,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暂时留在安然山,授你神功,不知你意下如何?”
渭宁一愣,略一犹豫,却摇摇头,道:“掌门师叔,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当年渭门发生的惨案,说起来,我也是负有一定的责任的,而且,我与那人关系特殊,所以,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来解决与那人的恩怨,至于,最后能不能复仇,只能各凭本事,各安天命了。”
秋怀慈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与尊严的,他见渭宁拒绝,也不意外,更没有相劝,只得微微颔首。
秋怀慈见渭宁放弃了对云舒儿的仇恨,知晓了对方以后的盘算,与自己所料不错,目的达到了,不虚此行,心中乃安,于是,跟渭宁又说了一些事情,便告辞了。
秋怀慈离开了安然山,但是,却将拓跋姐弟留在了渭流门,让他们在这里好好玩玩,等过一阵子,再来接她们,一起返回斜顿爱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