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她伸出魔爪,前一刻还柔弱可人的小猫咪就蹭一下跳上餐桌,踢翻了餐桌上的碗盘。
她气得不行,也有样学样,准备打翻它的饭,谁想那猫一见架势不对,扑到她腿上就开始抓。
旧伤未去,新伤又来。
只气得程安安心肌梗塞。
整整一天,她吃不好,睡不好,连电视都不能好好看。
直到何东成下班回到家,才得到片刻安宁。
“怎么没放盐?”何东成只吃了一口晚饭,便停了筷子。
程安安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不起,我这就去拿。”
何东成吃饭时不喜有人在,通常她都会坐去客厅,随时待命。
“收了吧。”何东成没什么胃口,把筷子一放,准备去书房。
与程安安擦肩时,想起什么,“收拾好去书房找我。”
去书房?
这么严肃的地方,该不会是要训她吧?
程安安瞪了一眼蹲在何东成脚边装清纯的Vivian。
要不是这只臭猫,她怎么会忘记放盐!
往日不过几分钟就能清洗好的餐盘,程安安硬拖了十来分钟,才磨磨蹭蹭地擦擦手,朝书房走去。
她绞着手指,做了番心理建设,才敲门。
“进来。”何东成的声音不辨喜怒。
程安安深吸口气,推开门。
“站那么远做什么?”何东成抬眼看她。
“哦。”她往前挪了两步。
何东成气笑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撂,盘胸看她。
程安安忙小跑过去,“主人晚上好。”
何东成注意到她的穿着,明明是三伏天,她却长衣长裤,脖子上还挂条丝巾,“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厚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捡回来的那只破猫。
程安安第N次在心里怨愤。
“好看。”程安安硬着头皮找借口。
何东成瞧着那身五十岁大妈才爱的白底红绿碎花睡衣,不敢苟同。
他垂眼,将案边的粉色手机递过去。
“通话录第一个是我的号码,第二个是我母亲的号码,”他又递去说明书,“好好看看,看懂了之后给我母亲打个电话。”
今天沈佩瑜连给他发了十几条信息,问他为什么Vivian不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不喜欢她。
反反复复炸弹式的连环追问,直弄得叫他头皮发麻,即便是最难缠的工作都没他母亲一个假哭叫他胆寒。
何东成捏了捏眉间,开始怀疑自己回国是不是个错误。
还有这个……他瞅了眼,眼前这个拿着手机兴奋得直打哆嗦的机器人——
叫它来扮演自己女朋友到底是草率了。
只是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过去。
程安安不知他心里所想,正沉浸在有了手机可以给程柏林打电话的狂喜中。
“好的主人。”
她怀抱着手机,走向房门的脚都是飘的。
“站住。”何东成忽然出声。
程安安强压住雀跃的嘴角,转过头,“主人有什么吩咐?”
何东成虚虚一指沙发,“就在这里看。”
“哦。”
程安安只得折返回来。
她捧着说明书,装模作样地翻看一遍,抬头看向何东成,“主人,我看完了。”
何东成扬起眉毛。
程安安也扬起眉毛。
对视片刻,何东成深吸口气,“电话。”
“嗯?”
“打电话!”
“哦哦哦,对对对,”程安安吐吐舌头,“差点忘了。我这就打,这就打。”
她点开通话录,食指轻轻一点,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
想来她打电话这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双手捧着,小心肝砰砰跳的,主要还是被何东成看的。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喂?”
“沈阿姨好,我是安安。”程安安说着,按了免提键。
“是安安啊。”
沈佩瑜声音明显地雀跃,叫程安安心里一阵暖,自从她母亲去世后,还是头一回有人对她这么和善亲切,虽说程柏林对她也很好,但毕竟没有女性这么温柔与细致,这大概就是一种雏鸟情节,天然渴望母性光辉。
“今天过得还好吗?”
“嗯,”程安安扁扁嘴,“主人他……”
何东成踢了她一脚。
“……啊。”程安安惨叫。
“怎么了?”沈佩瑜关切道。
“没什么,”程安安说,“刚不小心踩到狗屎……”
“……”何东成眼睛微眯,已是发火的前兆。
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容易就生气的男人了,程安安心里吐槽,默默转个方向,拿后脑勺对着他,“没事啦沈阿姨,成成他给我带回来只橘猫,我们俩玩了一天。”
当然,主要是橘猫玩她。
“是吗?”沈佩瑜一听果然很高兴,“那我明天带奥斯卡去找你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