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哦”了一声,说道:“原本还是不会的。”
小白:“当初你走的时候弄得那么感人,还说要学官话回来和我们聊天,讲述你的经历,结果你压根就没打算学?”
大黑:“这、这不是当时感情到了吗,就随口说两句,毕竟我就没想着能回来。行军打仗,碎两个瓷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原本以为大黑是个铁血耿直硬汉人设,没想到啊。”小白啧啧两声。
“这也很正常。”汝奉小声说道:“男人的话能相信吗?”
元青听到汝奉这句话,登刻跳出来说道:“这定然是秘葵给你灌输了不好的思想,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子徙木为信,君子言能践行,君子一诺千金。”
“这些都是男人用来忽悠女人的话。”秘葵在旁说道。
元青强压着火气说道:“读书人,自然应当以书鉴行。”
“对。”秘葵继续说着:“要是读书人人人都能这么做,也不会有什么陈世美、杜十娘、王宝钏一类了。书是书,人是人。当人把书当成了经典,说不准还有良心。最怕突然发现自己往够够不着了,那就开始将书当成工具垫在脚下,那就说不准了。书都能踩,更何况是书里面的圣人圣训呢?”
元青被秘葵这一套顶的毫无还口之力,只能讪讪说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是啊。”秘葵应和:“我又没让你养,这里的女子瓷器有让元青养的吗?”
灵云:“呵呵。”
小兔:“什么算养?我有姝姝就够啦!”
汝奉:“汝奉也有姝姝就够啦!”
元青深吸一口气,再也说不出一句。
这处的争端停了,宁姝便问大黑:“那大黑怎得突然学会了官话?”
大黑答道:“说来也是神奇,当日我眼睁睁看着营帐被掀,一群外族呼喝而入,似是要寻找什么东西,不慎将我摔在了地。你们看我脑袋那个鸡冠的纹路了吗?其实是磕掉了,后来秦王又找人粘合起来的。”
宁姝点头,一开始小孔雀也是有个豁口的,但她就是找不到豁了的那一小块在何处,不然蒜汁就可简单的粘起来,日后再做处理也好。
“自打这个豁口有了,我的官话就日日突飞猛进。”大黑笑道:“这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那一阵子我还做了好几个梦,梦见我在战场里醒了过来。不过不是什么好梦,因为我醒来看了看自己,是个已经死了的兵卒。结果天一亮,我就又回来了。”
众瓷听他说的十分玄乎,都秉住了呼吸。
大黑又说:“不过这事儿说来也挺好的,毕竟能以人的感觉感受这个战场。冰冷的月色、鲜血的气味、金戈铁马的感觉,这个是身为瓷器都体验不到的。”
“怕就是你在做梦吧!”小白心大,嘻嘻哈哈笑道。
大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兴许吧。”
几个心思重些的瓷,譬如青叔、朗唫、秘葵、灵云、渣斗这些,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
瓷器原本就不能感受到温度气味等,就算是做梦,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如何能做出梦来呢?大黑的这番话里有些地方经不起详推,除非是他当真在梦里去了他人的身体。
渣斗好奇,率先问道:“那你每天晚是在一个人身,还是不同的人身?”
大黑想了想,回道:“这我也没注意啊。在战场都穿的那么好,我怎么知道我今天高矮胖瘦年纪几何?”
“哦,对了!”大黑突然说道:“姝姝现今和皇如此好,我倒是听闻了个新鲜消息,秦王这次赶回来的时候特地赶在戌时半前回来的,听闻皇每日戌时都会准时躺下,从十五年前他被甄妃抽了一顿开始便如此了。以往皇与他夜半还会相约出来,跟着魏家的老将军学些武艺,之后便再也不肯在夜半出来了。秦王还觉得纳闷,毕竟两人白日十分难见一面。所以日后要是皇突然乏了,姝姝也别急,说不定就这么多年的瞌睡来了。”
秘葵在旁说道:“所以说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半夜不睡觉。皇现今哪里是戌时半睡觉?可见秦王魅力不如姝姝啊。”
“啊?”大黑惊道:“哦!”
宁姝按了下秘葵的边沿:“秘葵!”
秘葵:“嗯嗯,不能乱说了。主要是我们都看着姝姝从小到大的,突然有种女儿嫁出去的感觉。”
“那谁是爹?”灵云突然在旁问道:“难不成是青叔?那你们两个教育的有点失败,宁姝倒现在都还不会批阅奏章呢。”
秘葵:“……”
青叔:“……”
“不过!”大黑嘿嘿一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此次秦王在漠北一役大胜,他们的大王被擒,此次押送回京。姝姝看见秦王脸的伤疤了吗?有两道就是和那大王肉搏的时候留下的。”
“这么大的好事儿为什么秦王还有偷偷摸摸回来?”秘葵不解问道。
青叔清了下嗓子:“大抵是帝王之计吧。”
灵云应道:“兴许是觉得拉扯下去对己方不好,又或许是看到那四妃十六子的瓶子之后想到了姝姝,想到了日后的皇嗣。而这些人一日不除,皇便一日无法安心。之前这外戚势力或许对皇来说是能平衡朝廷的手段,如今他却不愿意要了。即便是自己亲手打破这样的平衡,哪怕如今、之后要费更多的心力整治,皇也不想要了。”
小白听得糊里糊涂,问道:“为何不想要了?”
“为何?”灵云笑道:“那自然是因为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在心之人,便不愿意她受到一点风吹雨打。姝姝,皇这是要将你当做娇花来养啊。”
宁姝听他们分析了一通,此刻在旁认真点头:“没错,我就是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