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福牵过马来,萧凌霁潇洒地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料又牵动了臂膀处的伤口,疼得他嘴巴往后一咧,却碍于面子强忍着没有叫出来,看着他逞强,一旁的南宫朔暗暗觉得好笑。
刘升指挥着从建南王府带出来的人张开迎亲旗幔和五彩丝绦,又利索地把迎亲马车布置一新,一路风尘的迎亲队伍瞬间变得光鲜亮丽、喜气洋洋起来,仿佛他们不是从遥远的达州来的,而是两个时辰前才从隔壁村出发的。
萧凌霁满意地冲刘升点了点头,骑在马上尽量坐直身子以显威武,和南宫朔带着迎亲队伍向前走了约五里地,方看到一驿站,门口站着几十个人,显然是来迎侯他们的,为首的正是安国公邬苏台之子邬建。
萧凌霁和南宫朔翻身下马,走向前去,二人猜得眼前一身素蓝锦袍、气宇不凡的人必是邬建,南宫朔首先作揖拜道:“南宫朔拜见邬大人。”萧凌霁也抱拳道:“邬大人,萧凌霁久仰了。”
邬建赶忙上前扶起二人,亲热地一手扶着萧凌霁,一手扶着南宫朔,看二人小小年纪、眉清目秀,一个潇洒自在,一个文质彬彬,顿觉亲切,朗声说道:“二位兄弟不必多礼,建南王府有恩于安国公府,现两家又结为儿女亲家,二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此言一出,正合萧凌霁的心意,而南宫朔望着邬建,觉得他身上既有习武之人的英武爽朗,又有读书人的书卷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居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他心里不由暗暗赞叹。如是,两人心思不同,却都高兴地叫了一声“邬大哥”。
邬建叫来管事,命其招呼建南王府的人和车,然后一手携着萧凌霁、一手携着南宫朔往驿站里面走去。
此驿站非彼驿站,梁州驿站比宿州驿站不知大了多少,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很是宽敞整洁。到了驿站大堂,邬建招呼两人坐下休息,很快便有驿卒端来茶水点心。
“二王子,南宫兄弟,二位千里迢迢来到梁州,权且用些茶水点心稍作休息,请。“
见邬建态度真诚,再加上一路疲乏,口干舌躁,萧凌霁也不客气,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南宫朔道了声谢,也端起茶来斯文地喝了一口。
等二人放下茶盏,邬建又道:“家父已得了消息,此时正在家中等侯两位兄弟,此处离安国公府有四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天色已晚,暂且委屈两位兄弟在驿站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一起回府。”
萧凌霁和南宫朔见邬建已有安排,遂答道:“但凭邬大哥吩咐。”当晚二人和邬建便歇于驿站,疲惫的身体总算是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当晚二人都睡得极为香甜。
翌日一早,艳阳高照,得到充分休息的萧凌霁洗净尘埃,换上华服,一扫往日来的郁结之气,精神抖擞地和南宫朔一起带着彩旗招展、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前往安国公府。
张灯结彩的安国公府前,早已有人迎侯。府内正堂,安国公邬苏台坐在阔大的太师椅上,心满意足地望着长子邬建带着萧凌霁和南宫朔入内拜见,而陪坐一旁的邬夫人秦氏则眼圈红红,哪怕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也显得极不自然,站在她身旁侍侯的儿媳潘静则不停地抚着她的肩膀。
“萧凌霁、南宫朔拜见安国公,拜见夫人!”萧凌霁与南宫朔见到安国公邬苏台,双双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