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凌恪觉得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后,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承德皇后的口中。
几乎是一瞬间,凌恪便已经明白承德皇后的用意,她是想要弃卒保帅,弃了他这个卒,去保住凌淇,这笔买卖真是不亏啊。
可是……同样都是她的儿子,母后为何如此狠心,凌恪觉得自己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从小到大偏心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母后最先想到的还是凌淇的性命。
难道在母后的眼里,心里,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凌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在一起,第一次觉得感到濒临绝望的滋味,而这样的感觉,竟然出自亲生母亲。
承德皇后身子不着痕迹抖了一下,其实她也没想过要现在就牺牲凌恪,如果他不一心护着喻清寒,那么或许她还是可以保住这个儿子的,可终究是她小看了喻清寒对凌恪的影响力,与其到以后再来后悔,倒不如现在就来个干脆。
“太子,这件事本宫没有事先跟你商量,是母后的错,但是你六弟,他是无辜的,他还这么小,不能出事。”承德皇后声泪俱下。
凌恪实在难以置信,“母后,凌淇无辜,儿臣难道就罪该万死吗?您为何要这样对儿臣!?从小到大,您一直偏心六弟,您觉得六弟一个人养在行宫,对他心有亏欠,可是儿臣在这宫里就容易吗?”
“太子,你怎么跟你母后说话的?”
明宗帝听着大为不悦,最重要的一点是,承德皇后摸清了明宗帝的脾性,知道他心里也是惦念着凌淇这个小儿子的。
当年承德皇后生凌淇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也正是他们感情最稳固的时期,因此对这个儿子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同样都是嫡子,凌恪从小木讷不会说话,而凌淇却是聪明伶俐,孰轻孰重应该选择谁,无论是明宗帝还是承德皇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凌恪双目泛红,看了看承德皇后,又看着明宗帝,“怎么?儿臣这么对母后说话,父皇心疼了是不是?如果你们都觉得,儿臣没用的话,那么当初为何将儿臣立为太子,你们直接立了六弟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什么给了儿臣希望,又要让儿臣绝望,为什么!?”
在这一点上,喻清寒是很同情凌恪的,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她能够理解,可却也没有过多怜悯,凌恪这副模样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承德皇后被凌恪失控一般的嘶吼吓了一跳,觉得或许是她将凌恪逼得太紧了,说话的语气放软了许多,“太子,不是母后偏心,而是你做的事,让母后太失望了,你身为一国储君,却总是不干正事。”
“呵呵……”凌恪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觉得,这次的事,儿臣为了帮阿寒求情,站在您和父皇的对立面,让咱们皇家颜面尽失不是吗?”
“既然你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承德皇后怒不可遏,瞪着凌恪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