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沈万三点头,待那三名护工走后,出声开了个话头。
“托您的福,我现在如您所见般一样的好,我亲爱的父亲啊。”沈安歌嘴角的弧度在听见沈万三这句话后向上拉扯得十分夸张,就像听到了个可以笑三年的段子般。
“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怎么可以责怪父亲呢?”金框眼镜后面是沈云开透着精明的双眼。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生父的这张嘴脸,令沈安歌作呕。
“是啊。”沈安歌向后靠去,感受着铁质的椅背所带来的冰凉,依稀可以闻见皮肉被电椅烧焦的味道,眼睛弯起来,“因为受不了母亲死亡的打击,激发出来了我的第二人格,将姐姐杀害了,确实不可饶恕呢。”
被沈安歌堆满笑意盯着看的沈云开感到毛骨悚然,额角冒出冷汗,连自个的女儿都不敢抬眼去看。
“可偏偏我活了十八年了这病都没有发作,就赶上你带着小三和私生女上门的时候发作了呢?”
沈安歌的笑容还在,此时的沈云开宁可被她扑过来厮打一顿。
“沈安歌,你冷静一下。”沈云开将鼻梁上的眼框往上推,视线因为心虚而飘忽不定。
“从楼上滚下来的姐姐背后是小三?是私生女?还是……”
沈云开一掌拍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打断沈安歌的话语,刚才的心虚转化为了眼底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还是你?”沈安歌并不畏缩,一字一顿的将被打断的话说完。
沈云开被彻底激怒,推开椅子冲到沈安歌面前扬起右手。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想叙旧情的吧,又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了?”沈安歌凤眼一挑,身上所散发出的恶臭味以及苍白的脸色也遮盖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妖娆与嚣张。
沈云开被一语道破,怯怯的将手收回,神情复杂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安歌啊,爸爸无能,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也要体谅一下作为父亲的用心良苦……”
“你是无能,榨干母亲榨干姐姐,现在终于到我了吗?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沈安歌不想听下去沈云开抓不住重点的洗白。
“只要你替佳宜出嫁,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沈云开温文儒雅的脸色在听到沈安歌刚才的那段话而变得不太好看,却还是张开嘴发出几声单音节后不再辩驳,道出了今天来到这的目的。
她一点也不诧异眼前这个被母亲以无情二字定义的男人的所作所为。
沈安歌环视这个阴暗潮湿的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一眼。
在这个犹如地狱般的地方,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生物钟定时在每日三次打安定的时间段。
那些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那些玩耍着粪便的病友,还有那些令她不断沉浸在幻觉中的药物让原本踏进来时都准备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的沈安歌迫切的想逃。
“我要离开这里!”沈安歌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并且开出条件。
沈云开没想到将他恨之入骨的沈安歌答应的竟然如此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