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父亲病故,全府上下日日素服,餐餐吃斋。
武珝除了学习之外,其它时间都会去到父亲灵前,虔诚的祈求祷告,希望父亲在阴间也能享受到女儿的关爱。
这些都还是后话。
父亲已故,武元庆兄弟二人也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为所欲为了。
武士彟的三个哥哥觊觎他的财产已久,想到现在主事的是杨氏心里不爽,便开始盘算如何将她的权力夺过来。
首先出面的是武士彟的大哥,刚刚将弟弟的木棺放进土里,一回到家他就把武家的所有人招到一起。
武大哥本是一个农民,因弟弟的原因这些年发了点小财,生活好了之后,身体也开始发福,长得胖乎乎的,但是早年农活干得太多,身上的皮肤仍旧油黑发亮,整个人像个大黑球。大黑球往堂屋正中的方椅上一坐,俨然一副家长的作派。
“我说兄弟媳妇,现在我四弟已经过世,所谓夫亡从子,如今你没有儿子就应该将家里的所有事务交给长房的元庆来处理。而且现在武珝已年芳十二,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婆家了。”
听大伯父的意思这是要将她嫁出去呀。武珝想着还要为父亲守孝,另外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是万万不愿嫁给他人的。
武珝急道:“大伯,珝儿还小,等我为父亲守孝三年之后再作打算。”
“你守什么孝?你一个女娃子成年便要嫁作他人之妇,本就是个外人,这几日你父亲病重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为你想了许多,明日我就叫媒婆来拿你的生辰八字。”
平时大伯对她都是轻言细语,今天不知为何说话的语气像是换了一个人。
“啾啾啾啾”看见武老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彩飞飞立在武珝的肩上吵闹着为她抱不平。
武元爽一巴掌给它扫去,彩飞飞腾起,手掌擦过它的爪子,一下打到武珝脸上。
武珝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委屈得直想哭。
“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学做女工,养什么鸟,吵死人啦,它再飞进来,老子就把它打下来烤来吃了。”
武元爽不但不给妹妹道歉,反而继续拿彩飞飞出气。
小堂弟武元思跑过来将姐姐扶起。
“大伯,谁说母亲没有儿子,我就是呀。”
没想到这个拜继过来的儿子会站出来维护自己,这些年也没有白疼他一场。杨夫人感动的将他拉到身边,紧紧拥进怀里。
没想到武士彟的三哥走过来,一把将儿子拖开。
“你娘早死啦,别乱说话。”
没想到呀没想到丈夫生前,这个哥哥对自己毕恭毕敬,这尸骨还未寒呢就连自个送上门来的儿子都要要回去。
杨夫人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居然是这种人,一时僵在那里没了主意。
华浓实在看不过去,大声吼道:“你们不要太过份!”
练家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声音浑厚如洪钟,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武元庆一看,又是这个坏事的丫头,现在没有老头子为你撑腰,看今天谁还会来救你。
“哼”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疯丫头也敢在这里聒噪?”
“我是父亲亲认的义女,你们想要欺负母亲和妹妹先得过我这一关。”
“我呸!”武元爽一口唾沫吐到她脸上。
“谁答应你做我们武家的人了?你只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母狗,哦不,连狗的算不上,狗至少还可以看家,你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老子还没找你要钱呢,你到先发起狠来了。”
华浓用袖子使劲擦净脸上的唾液,脏得她一阵阵恶心。奶奶的,这东西居然敢这样骂我,看姑奶奶我今天不拔了他的皮。
想到这,华浓撸了撸袖子。
“你个死丫头想干什么?”武元爽摸住腰间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