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果然把筷子一放,颇有兴趣的问东篱。
见另外两道菜暂时“安全”了,东篱心下暗暗舒了口气,总算能给自己和奶奶留口吃的。
只听东篱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兰者,质本高洁,不应染于世俗,人们常常言空谷幽兰孤芳自赏,这即是对兰花的惋惜也是对其的赞誉,说白了,兰花的美在于它世俗不染,而公子却以爱兰的名义将其从深山移植到这世上最诡谲权利中心,人人皆知司空大人权侵朝野,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又怎会是清心寡欲者呢?”
墨言听着东篱所言亦是有所思,微微蹙眉。
东篱眼里未错过墨衍的任何一个表情,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着还一把坐在了墨衍对面的椅子上,毫无尊卑观念,“本是空谷幽兰如却却是道貌岸然……”东篱似呓语般轻叹。
墨衍却坐不住了“你在暗讽本公子?”说着气息略粗的瞪着东篱,企图用自己的威信来碾压东篱的气焰。
可惜,没成功!
东篱实际想着已经来了许多天,总是也要去瞧一瞧府外的世界吧,这个年代贵族们把奴隶看成私人财产,她若独自偷偷出府肯定会被视为逃奴的。
这也就难怪宁湘当初会对她一口一个贱婢了,也是从婆婆那里了解到,在九域,家丁女婢女跟女奴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像宁湘她们那样的是与主人们签有卖身契,若攒够了钱还可以为自己赎身,并且每个月都有月俸,就跟二十一世纪签了劳务合同,替人办事拿人工资一样,而东篱这样的则是属于墨衍的私人财产,说难听点,如同家畜,主人只需管口吃的即可,不高兴的时候亦可一刀杀了。
想着,连看向墨衍的眼神都带着幽怨。
为什么当初带自己回来还要把她定义为连人都算不上的奴隶?
这样的贵族都这样视人命如蝼蚁吗?
这与第三世界那些恐怖分子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说出来的话语气更凌厉。
“篱儿怎么敢讽刺公子呢,只不过是觉得这兰花应该呆在原本属于自己的环境,而公子也应该多出去看看,公子亦有属于自己的责任,而不是终日闭于深宅。”
她的声音似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这般大胆无礼的说辞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引引诱着人往她的意思前些。
绕是公子衍亦有瞬间恍惚。
立马又清醒过来,哗的一下站起来怒道:“本公子如何活还沦不到你一个女奴来教训,别忘了我同意你留在墨府的条件!”
墨衍怒气冲冲的走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自从这丫头转了性子后总能激怒自己。
从前的墨衍几乎无人见其有太多情绪波动在世人眼中就是个仙人一样的男子。
可自从东篱出现,他的脸色就像天气一样随着东篱所作所为变幻莫测。
东篱撇撇嘴,对墨衍的怒气毫不在意,有时候只有下猛药才能治好病。
墨衍这个贵公子其实就是孤傲了些,却的的确确是个惊才绝艳的人,她不可能一直困于墨府,总得想办法解眼前困境,而墨衍是最好的突破口。
人,无欲则刚,而墨衍正是那个无欲无求的人,之前之所以对突然转性的东篱防备试探有加也只是担心她是敌国的探子,会对他家人不利。再打消了他这层疑虑后明显这个人毛都顺多了。
今日还是自己故意激怒他所致。
“呵呵,你若无欲无求我又怎可取得我所需求的?所以墨衍啊,你必须从神坛走下来,淌一趟这天下的浑水!”
只因东篱总有一种预感,这一世她的人生已然不会太平,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是对未知的危机感感知十分灵敏。
而这两天她感觉到了,危机正在向她逼近。
所以她也必须采取行动,虽然随身空间是她最后的退路,那如果突然有一天空间消失了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