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突然倒是来了兴致,拿起酒樽茗了一口道:“丫头你可知上一个跟本公子如此说话的人现已坟头长草了吗。”
东篱也不愿再装下去了,索性往地上一坐,
“哎呦刚刚追着公子跑可累死我了”
说着先是捏捏自己肩膀,又捶打一下小腿,毫无形象。
墨衍看在眼里,微微蹙眉,冷冷道出几个字:“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东篱并不惧怕公子衍的的威胁,继续捶了一会儿,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悠悠道:“公子怎就如此急性呢?放心,你的所有问题我都会一一解答。”
这次东篱也不再用敬称“您”而是用体现身份平等的“你”。
接着轻移莲步,神情淡定,配上那幼小的身躯看上去十分违和。
墨衍只觉东篱有着远超这个年龄的灵魂,接着听东篱一一道来:“第一,我的的确确就是篱儿,只不过不是从前的篱儿了,第二,我入墨府实属机缘巧合,并无公子所以为的那种不良居心,第三:我并非有意采着公子的底线……”
东篱稍稍停顿,侧身看了一眼墨衍脸色又继续道:“墨兰的确是因我才毁的,可是这点公子不用担心,我会重新将它养活,会比原来更好的还给公子,还有一点希望公子理解,当日篱儿必须要给宁湘她们一点教训。”
墨衍打断东篱的话,嘴角尽是讥讽。
“为什么是必须呢?难道是因为你以不是从前的篱儿所以需要立威?呵呵,简直可笑,可知正是如此你才暴露了自己。”
东篱轻轻一笑如三月桃花般明媚,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令墨衍投去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是探究。
只听她接着又道:“篱儿知公子是个慧眼人,可是我并未欺骗公子,留在公子身边更没有什么目的性,一开始我并不想让公子知道这些,因为这与公子无关,等时机到了我便自会离开,可是您太聪明了再三试探,而篱儿也不愿跟公子继续打哑谜,这兰园就你我主仆二人,坦诚些岂不是更好?,”
那你又为何非要救下张婆婆?墨衍继续问道。
“因为张婆婆于篱儿有恩,从前数次差点被饿死,都是婆婆心善偷偷赠与吃的,不然篱儿总不能回来吃公子园子里的兰花兰草吧?”
东篱一句话竟呛得墨衍嘴角一抽。
心下想着自己何时虐待过她?
正了正色,墨又开口问道:“本公子何时不给过篱儿饭吃?再者,你又不是篱儿,所以此话简直是满口胡言!”
东篱冷冷一笑语气也变得坚定了回道:“公子,我从未说过我不是篱儿,我承认的不过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篱儿了,但是从前的篱儿所有的记忆与感受我都有,张婆婆是个好人,我必须救她,否则这乱世,她离开墨府活不了几天!”
东篱说完,墨衍并未做出表态,只是低头把玩着青铜酒樽。
许久方冷冷开口,声音带着一点凉意:“既然你此时向本公子坦白,那么定是有所求,说吧,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