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堂,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周炜正回到办公的屋子,开始仔细查找此案当年的疏漏。
没办法,谁叫这事儿摊在了他身上呢?唉!周炜叹了口气,其实要他说,当年此案确实了结地匆忙,其中疏漏实在太多。虽说物证充足,但却只有书信,并无其他。
众所周知,书信是最容易伪造的东西,只是私印不好取而已。
至于那些人证,那就更是大大的纰漏了。仔细看,这位薛皓祯的近身随从,所供述的内容与其他人证的供述有些出入,其中的细节根本没有交代清楚。且有的供词都是一遍过,根本没有反复核实,这很不符合常理。
周炜不禁想到了夏清,当年薛氏灭门案夏清可是出力不少,而夏清恰恰是背叛朝廷,勾结大兴的奸贼。若是当年之事乃夏清诬陷,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不禁将目光又放到了面前薛书瑶呈上来的罪证上,要说梁致瑞通敌卖国,他是绝对不信的。若他真与大兴有勾结,那他成为首辅之后,又为何要辞官回乡?留在朝廷不是还能继续为大兴效力吗?
若不是摄政王科举入仕,又成为了他的弟子,恐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朝廷。难道他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多年后会发生的事?那岂不是天方夜谭?
只是现在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成,他得想法子探探摄政王的口风。
“周大人,小人乃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茗墨!王爷命小人来传话,说是小心照应薛姑娘!”茗墨朝着周炜行了一礼,将顾诚玉的吩咐传了下来。
王爷的意思是,薛书瑶不能死,最起码在此事查清之前不能。朝廷还有大兴的暗探,必须连根拔除。
周炜立刻笑着回道:“原来是茗墨小哥,薛姑娘乃是薛氏遗孤,且在此事还未真正查清之前,保护好薛姑娘的安危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还请王爷放心,本官定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茗墨走后,周炜立刻收了笑意。这王爷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时过半月,妍碧终于又重新踏上了京城的土地。她自船上下来,便被押到了王府。
她捂着胸口处的小册子,有些心慌意乱。
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祖子恒,她也不会辗转多处,成为被人唾弃的暗女昌!往事不堪回首,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那些要抓她的人已经被彻底解除,谁想到她还是不能逃脱。
“依兰!”顾诚玉一进厢房,便看见了眼前坐立不安的女子。
妍碧浑身一颤,这个名字,多少年不曾听闻了。听在耳里既熟悉,又陌生。
“是!”
“当年之事,想必不用本王多说,将你身上的罪证拿出来吧!”顾诚玉早就听府城的下人回报,说这女子身上确实有一份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