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突然手拍桌子,挂上了满脸怒容:“你怎么说话的?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婆婆?你就是这样尊敬长辈的?我说一句你针锋相对一句?你们陈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这是道理讲不过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都这样了凌蓁也没有必要再给她好脸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温母:“关于家教这种问题,我觉得你跟我妈这些同辈人去沟通探讨会比较好些。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教温路平的,但我是从小就记住了我爸妈谆谆的叮嘱,他们跟我说:做人要礼貌坦诚、要宽厚待人,不能仗势压人、不能说谎骗人。不知道你们温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教养?”
温路平在搞什么鬼,温母做妈的会一点不知道吗?
如果一点都不知道,怕是不肯拿一辈子的老本出来吧?
知道了还跟温路平打配合,不惜出头亲自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媳软硬兼施,想要骗取原本就属于儿媳的那部分财产,对于这种心怀鬼胎的人,有什么客气的必要?
虽说温母站在自己儿子的那边是人之常情吧,但关键眼下他们所谋划的事已经不是用人之常情来形容的了,那不是单纯出于对于未知前景本能地选择利己,而是亲手挖下了陷阱,而利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把人往坑里推。
这是为恶。
而且就算不把事情撕开看内里,温家也明显双重标准:我可以防着你,但是你怎么可以防备我?
这是哪路邪神赋予你温家的权利吗?
这会就算没有结合原时间线以及凌蓁的推测,温母在听到凌蓁那样在有心人听来就是意有所指的话之后,明显表示出来的她的心虚也显露了她心中有鬼。
她心虚,所以她对号入座了,但是不管是以前儿子没有对不住儿媳之前,还是在眼下儿子已经打算抛弃这个娶新人,她在面对儿媳时都会保持那种居高临下端着的状态。
这也是她从自己婆婆那里继承过来的。当年她嫁进温家之后,尽管两家的家世差距不大,但是她婆婆在面对她时总是那么一副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姿态,不管她再怎么讨好,也不近不远,态度超然。
而她则是在婆婆的这种态度下不由自主地觉得低一头。
她也要让陈苓在面对她的时候觉得低一头,那样才好发号施令,让对方视她的话她的态度为圣旨。
温母想得很美好,可能不管是陈苓还是凌蓁,都不是她。她当年在婆婆的手底下煎熬过,好不容易也做人婆婆了,也想煎熬别人,但陈苓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懒得理会,反正就是温母有温母的表态,但陈苓想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反正又不在一块住,是吧?含混过去就是了,非原则性的事情没太必要较真。
而到了凌蓁这里呢?
她不主动搞事就好了,还想让她苟着,怎么可能?
温母这种人,就是声大有理的信奉者,凌蓁的态度让她有了失控感,又想用婆婆的身份压人,因此心虚之下声音更大更激烈,原先还是用手掌去拍桌面,现在已经是用拳头去砸桌面了:
“放屁!你这样就是有教养?!你现在就把你爸妈叫过来!我好问问他们,怎么教出来的女儿祸害别人家!”
啧,你看看,不把人当儿媳了,就死劲拉踩了。
凌蓁面上平静,只笑了笑:“不是你想向他们请教的吗?请教人就要有请教人的态度,自然是应该由你亲自打电话去约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