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为,亦是聚集了一大帮各地汇聚而来的修士,时日长了,这两处竟然形成了一个新的集镇。
来来往往不停的修士。
玉虚和无为好像并不在意,只是关起门来自己修炼。
原本,也算相安无事。
只是,也不知怎的,这灵力消耗得太快,豪不夸张地说,就像一个漏气的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流失。
那些聚在一起的修士们已经不能和平相处,开始打斗,只为争抢那靠近一些的位置。
那些灵气正以山门为中心,急剧缩小。
一开始,以为是玉虚缩小了范围。
可是他们不敢提意见,玉虚和无为已经容许他们在附近驻扎,再想要进一步,是不许的。最开始的时候,就有那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敲门,被直接给打了出来,经脉寸断,废了。
玉虚如今办事,也是一点都不留情,凡是敢于挑衅的,一律格杀。
无为亦是一样。
那些修士不敢怎样,只能是团团地围住,厚着脸皮蹭灵力。
他们就像轰不走的吸血苍蝇,只要有一丝腥味,就不走。
他们也有底线,这灵力不能断,尚且苟延残喘,一旦断了,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既然是死,少不得也要拼一拼了。
于是,外面纷争不断,里面雷打不动。
花青它们看得清楚,也庆幸,只不烦扰它们这里就好了。
确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他们还是把目光重新移到了苍莽山。
而此时地苍莽山,亦是感觉到了不对。
林子中的迷雾日渐稀薄,露出大片大片的林子。
那些树木开始发黄,落叶。
这些都是百千年的老树,多年不曾落叶。
“这是漏了吗?”
花青常望着天,抱怨。
“李惜到哪里去了?”
花青不止一次地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着担忧。
她一走,就再也没有音讯,这是不曾有过的。
这回,连万小雅也不知道。
这姑娘,每年都要来问一次。
问一次,花青就烦躁一次。
夜苍则更加沉默。
耳旁悉悉索索地声音远去,花青习惯性地抱怨了一通,走了。
夜苍方睁开眼睛,身子闪烁,重新又恢复了人形。
他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恢复了六成。
他得抓紧。
他感应不到李惜,隐隐约约知道她还在,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她一惯不是个按常理的。
此番定是又躲到哪里去伤心了吧?
听花青说,李惜在玉虚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才负气出走。
她的心思细腻,不知钻到哪个死胡同里去了。
只是,这口气也憋得长了些
夜苍默默地想着。
一阵蓝光闪过,他幻化成一只兔子,静静地伏在地上。
成了,终于可以幻形了。
继续努力。
灰黑的土地,荒凉。
一个人影在移动。
李惜向前走去,熟悉的山峦,灰黑,依旧荒凉。
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一步,一步,走得迟疑。
身后凤尾迈着红红的两条细腿,跟在后面,跑得一颠一颠的。
李惜已经这样走了许久了。
自到了这里,她就是这样,每日里把这片山峦转一遍,也不说话。
凤尾一开始还会聒噪两句,后来见李惜并不搭腔,也就不说话了。
她只是跟着李惜转圈,忠实地跟着。
走得累了,就赖在地上躺一会,睡一觉,等它醒了,发现李惜还在前面走着,它就又跟上。
红日西下,风中带着炽热的石头味。
李惜看着前方,那轮红日红彤彤的,洒在大地上的光也红得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