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宛宁才被召入屋里。
是长公主身边的汝嬷嬷招待的她,汝嬷嬷为她沏了一杯茶来,面上笑道:“七小姐等久了,赶紧喝口茶暖暖胃。”
宛宁接过,很是有些受宠若惊道:“嬷嬷客气了,嬷嬷是母亲的奶娘,按理算是宛宁的长辈,哪里能劳烦嬷嬷为我做这些。”
她将茶水放下,面前的汝嬷嬷在长公主面前说话很有些分量,平日里便是她的三姐,也就是长公主最最宠爱的小女儿也要听这位汝嬷嬷的话,如今却对她这样客气,宛宁不自觉的便将防备的心给升了起来。
又忐忑不安的朝着内室里面看了看,“母亲呢,难不成还没有休息好?是不是宛宁叨扰了。”
“哪里,本就是公主着人叫的你。”汝嬷嬷立在了一旁。
长公主随后从内室中出来,坐在了上首,俯视着下面的姬宛宁,眉目中不自觉的有一丝戾气,直看得宛宁头皮发麻。
长公主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回,饮了一口茶,“这碧螺春还是去年的罢。”
汝嬷嬷忙道:“今年新帝登基,内务府那边也是忙的手忙脚乱,上的新茶都先到了新帝那边,不过张总管同老奴说了,再有新茶一定头一个送到公主这儿。”
“新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宫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么个弟弟,”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不过谁说不是好事呢?要不然这皇后之位,一个小小的姬伯侯府,却是没机会得的,七姐儿你说是吗?”
宛宁听到立马站了起来,“我才疏学浅,不过母亲所说,应该就是对的吧,皇帝舅舅他是贵人有贵相。”
“呵!”长公主冷叱了一声,“也就比你大那么两岁,一声舅舅是值当不上的。”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当太后问起本宫关于新帝皇后的建议之时,本宫想着怎么也要便宜自家人,便说了七姐儿你,也是一片好心的缘故,倒是忘了问过你的意思了,竟差点酿成大祸,如今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入宫常伴新帝左右。”长公主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这话明面上是在问她,然暗地里却是施了压的。
那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能将她给压的死死的,更何况还是长公主亲口所说,哪里是容得上她能否定的。
长公主闲适的向后仰靠起来,等着宛宁口中的妥协之言。
如长公主这般自出生便身居高位之人,是容不得别人说“不”的。
宛宁局促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如何来答话。
说“愿意”,明显是违心的,她是说不出的。
说“不愿意”,便是违逆了长公主的意思,她在姬伯侯府更会举步维艰。
狠了狠心,她道:“我自是听父亲同母亲的,只是不晓得父亲是如何想的。”
然姬伯侯府说白了都是长公主在当家,这也不过是一句推脱之言罢了。
长公主面色突然一厉,“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宛宁连忙告退,只刚到了门口的时候,长公主又说:“你落水的事情,本宫不希望有第二次。”
宛宁面色难堪道:“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