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居上位,安德烈还是有一种被单方面压制的错觉,想起雪夜里初次见到少女坦然的目光,与多少次月光下他兴致勃勃装饰家里期待迎接女主人的心情,一时爱恨交加,大手往她身上一抓,嘶吼道:“你凭什么认定我,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撕拉。
外套下羊毛裙肩口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少女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形。
埋在她颈间处的安德烈发了狠,张口就咬住她的脖子,几乎想要咬破她的动脉。
“唔。”
短促的闷痛声从喉管挤出,又很快被压制住。
安德烈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那本该刺激他的神经,可身下的人一动不动的模样,还让他忍不住抬头去看。
那一眼撞过去,便是一双倔强而清冷的眼神。
少女的唇角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可她还是不哭不喊,眼底甚至连恨意都没有。
“为什么”安德烈的嘴唇上也带着鲜血,形容却是狼狈,呢喃道。
因为疼痛,连笑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语气仍是不容置疑,“因为我们是朋友。”
只要你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仍旧不会恨你。
就像她不问连晓东的伤一般,那是她为朋友留下的最后一份信任。
“朋友”安德烈怔怔地,喉咙瞬间被哽住,翻涌的情绪沸腾起来,将他胸腔里的一股热血衬得那般索然无味。
他轻笑了两声,从连笑身上下来,坐在床边用手撑住额头,也盖住了发红的眼眶。
许久,床铺才动了动,一双被捆绑住的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少女嗓音悦耳又动听。
“当初约定好的,让你的兄弟吃饱穿暖,我没骗你。”
“嗯。”安德烈弯着腰,鼻音有些重,看上去更像是一头憨憨的熊,许久,他才闷声闷气道:“如果霍景云死了,你会怪我吗?”
“会。”连笑的回答没有一秒迟疑。
“”安德烈呼吸一滞,脑门青筋都跟着跳动,末了撇撇嘴嘀咕着,“真是重色轻友。”
说罢,他捡起床脚的手机,给外头的人传令,“调头回去。”
“诶?老大,不是回家”
啪。
安德烈挂断手机,抓着蓬松的狮子头,郁闷得要命。
最后连笑手脚恢复了自由,便立刻打听清楚了位置。
“已经出公海,没信号了。”安德烈皱眉算了算时间,声音低下来,颇有些心虚,“而且霍景云应该到天津了。”
他们是半道过来的,鞭长莫及。
连笑坐在窗边,默默沉思了一会儿,“那倒未必。”
她这个重要人质丢了,霍景云只要查不到她的位置,势必会有所提防。
安德烈还想嘲讽她太看得起霍景云,冷不丁又被问道:“郎简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你的?”
“唔”安德烈想了想,“上回货被卡了很久,是他来信告诉我幕后主使,他帮我解决问题,我也过来帮他一把。”
只不过对方想让连笑死,他中间截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