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把红线在手腕处缠绕打个结,把剩下的元宵一骨碌倒进肚,拉上释凡准备离开徐记。
释凡双脚紧紧抓住了地面,寻常力量根本拉不动他。
“走啊,释凡。”
释凡露出不一样的眼神,直盯着释空身后的方向。
释空缓缓转过身,一瞬间也愣住。
杂草间的墙上,倒挂着一个人,被紧紧置入墙壁内,口含白布,眼色充血。
释空上前抽出白布,拔出钉子,把那人在地上放平,迅速检查了伤势。
腹部多处大块瘀青,鼻腔出血,背部也有伤,腰部、脖颈、手腕均有勒痕。
“尚有呼吸,并不致命。”
“能把人钉进墙壁,此人内力深厚,非一般人。”
“师兄,会不会正是咱们要查的...”
释空把食指放在释凡嘴边,禁言。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别处看看。”释空转身出门被人群淹没。
灯市热闹依旧,释空却已无心赏玩,快速查看了东市的大街小巷。
一街十六巷,每个巷子往深处里走上十米,就有一个被钉进墙倒挂起来的人。
加上刚才在徐记杂草间发现的那一个,一共十七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伤势,但所有人臀部的衣裤都裂开了口子,被大力抽打至皮开肉绽。
这十七人虽不致死,但都被打得神志不清,问不出话来。
释空叫来释凡,把他们都齐齐运到来时的城墙边上。
释空看着脚下这一排昏迷的人,非常不情愿摊上这棘手之事。
“释凡,看出什么来了吗?”
“师兄...”
释空揉揉眼,“说。”
“他们都是男的。”
“废话。”
“我是说,为什么被吊打的,都是年轻的衣冠楚楚的男施主?而且每条巷子都有,放在人们这时候不注意,但散场回家的时候一定要经过的地方,而不是把人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这就是案犯的目的,要让人发现,让大家认出这些人。”
“师兄,这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没关系,咱们要找的人,心狠手辣,不会仅仅是抽打屁股这般顽皮。”
“……那现在怎么办?”
“把他们放在这儿,暂时不会有事。案犯也不会再来把他们绑回去。咱们先回灯市,留意相同特征的男子。”
“好。”
此时晚风乍起,城墙边的老树沙沙作响,释空眯着眼看了一眼这守护洛阳城的参天古树。
却意外发现树干上有和这十七个男子手腕上相同的勒痕印记。
勒痕一路盘旋向上,释空的眼睛跟着向上盘旋。
在树干没入茂盛枝叶的尽头,看到一角红色罗衫。
嗖的一下罗衫被抽走,只见原本沙沙作响的枝干吃住了更多的力,有人正踩枝踏叶逃走。
释空释凡跟随着发力的方向奔跑。
未待他二人踏上城墙,只见那人一袭红衣掩面,双脚敏捷轻点墙头,飞身往灯会方向而去。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