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将自己曾经效忠的对象困住之后呢?肯定发生了什么更精彩的故事吧?往下讲。”怀薇吩咐半冥。
半幽满脸愁容地盯着怀薇,仿佛可以想见她当年深受困顿时的惶惑与不安,眉头紧紧地蹙着,眼中满是心疼。
此时的半冥双眼通红,面容憔悴,内心正经受了极大的压力和煎熬,像是扛着一座大山一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开始讲述,那半冥便没有反悔的机会。
听到怀薇的催促,别无选择的半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然后便是取神血。父亲说他取血的时候,尊神似乎一直沉睡着,等他取完还没醒来。父亲将神血骗大哥喝下去,正要回去向尊神请罪的时候,却发现尊神已经消失了。说到这儿,父亲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一个劲地叫唤,止都止不住,最后声嘶力竭,吐血而亡。”
“破案了,半寒死于他自个儿的心结,赖不着天道。”怀薇兴致勃勃地探讨半寒的死因。
半冥脸上现出哀容,想起父亲的死,他还是一些难过的。
半幽神色冷漠,似乎故事里死去的那个不是与他有着血缘羁绊的亲生父亲。
饮羽作为一个旁听者,无知无觉,只是看向怀薇的眼神中有着抹不去的悲悯。
“你讲完了吗?”怀薇见半冥不再说话,幽幽地问了一句。
“回禀尊神,这就是父亲告诉我的全部真相。”半冥点头回应,声称他已经将记忆中的全部故事说出来了。
“知道半寒为什么忧思成疾吗?因为他不敢勇敢地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敢做不敢当,连说真话都不敢。”
怀薇低下头,嗤的一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愉悦,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彻骨的冷漠。
“半冥,你说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些年来,令你夜不能寐的真相不过是你父亲半寒精心编织的假话而已。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不觉得自己所谓的背负罪恶,所谓的恕罪,就是个笑话吗?”
半冥错愕难当,他完全不知道这事居然还有隐情,令他敬重的父亲临终遗言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半寒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怀薇声音冷冽,掷地有声,震得半冥心中颤动。
半幽抬眼看向怀薇,知道一些内情的他,不想让受害者亲口复述当时的场景,正想阻止,可他只来得及往前走一步。
怀薇凉凉地问:“阿幽有半魂之症,妖医能看出来,我难道看不出来吗?半寒想要治好阿幽,明明可以找我商量,为什么要自己想办法?这世上难道就只有神血能治愈阿幽吗?他为什么没有对我提出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