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姥姥,跳龙门要迟到啦!”辉扯着嗓子大喊!
“什么,什么?已经辰时了吗?”水草从中窜出一条慌里慌张的花鲤鱼,在水草上方晕头转向的绕了一圈,这才看到下方的辉,鲤鱼用右前鳍拍了拍脑袋:“辉啊,吓我一跳,已经辰时了吗?”
“白姥姥,都快寅末了,你还不起床,大家都在孟津台前等着你呢!”
“才寅末啊!阿青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白长舒一口气:“跃龙门从辰正开始,此去禹门峡不过半个时辰,辰初出发都来得及。”
辉翻出了一个传中的死鱼眼:“这次有好多第一次跳龙门的鲤鱼,阿青长老提前带他们过去熟悉熟悉环境,做做准备!”
“辰正不到,龙门不现。一道峡谷有啥好看的!”白一边跟着辉往孟津台赶,一边嘟囔。
辉腹诽:你以为谁都像你,禹门峡都快看腻了,大家可还想去看个新鲜呢!
到达孟津台时卯初一刻都过了,阿青大长老颇为威严的瞪了白一眼,后者往鲤鱼丛里躲了躲。
看着混在一两百岁的鲤鱼中丝毫不显突兀的白,阿青觉得自己的眼皮突突直跳,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心中的火,冷哼一声,带着大伙儿浩浩荡荡的往禹门峡赶去。
相熟的水族都知道这是黄河鲤鱼的大日子,来夹道相送的不少。
远远看到鲢鱼族的队伍时,阿青长老的长尾巴很有技巧的甩了两下,众鲤鱼见状,立刻变换队形,将白藏进了队伍正中间。
意愿虽好,可惜鱼数太少,不能完全挡住,就有不明状况的水族问:“黄河鲤鱼以青灰为主,中央那条红黑相间的鲤鱼是什么异种吗?”
知情的老水族就会哈哈大笑:“什么异种啊?那是黄河鲤鱼之耻,跳龙门十余次都没成功,一般的鱼早就放弃了,只有她,也不知道这层皮子是什么材质,还每次都去!”
水族生活无聊,逮着一点异状就使劲儿。很快,夹道相送就变成了夹道嘲笑。
阿青大长老的脸越来越黑,头上的黑斑点都快滴出墨来了,鲤鱼们都一脸怨愤的盯着在中央游的缩手缩脚的白,好希望她能化身泥鳅,从河底淤泥里走!哦不,算了,还是不要把脸丢到泥鳅一族去的好!
卯末时分,鱼群终于到达了禹门峡,这里没有其他水族,鲤鱼们不再去管白,四下散开,仰望禹门峡的雄奇风光。
阿青转身面对叽叽喳喳的鲤鱼,清了清嗓子:“龙门会在辰正时分出现,比这禹门峡的最高峰还要高出九丈九,大家可以趁现在先试着跳一下,如果一跃不能高出禹门峡十丈,这次就可以先不用试了,免得被神点额,留下失败的印记。”完,阿青意有所指扫了一眼躲在一角神游的白,见她一脸神思不属,更不满意了,索性不去管她。
鲤鱼们争先恐后的跳水,赞叹声不断。白知趣的躲在一边,不去争抢这难得的练习机会,很快就被鱼群忘在一边。
金乌南移,辰正至,一座高大的龙门从而降,两根朱红的立柱落在禹门峡两侧的高峰上,金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深蓝的“龙门”二字在金光中如梦似幻,众鲤鱼一脸呆滞的看着龙门,谁也没有动。
“还不快跳,误了时辰就还要再等一百年!”阿青扯着嗓子大喊,将被龙威震撼的鲤鱼们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