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恨你，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连她父亲死了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会死。”许媛媛嘟嘟囔囔的，也不看戚善久，仿佛在与空气说话那般。

这是在给戚善久交代卢颖玟现在的情况，免得戚善久上去直接来一句“你爹娘都么了，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卢颖玟可能会瞬间崩溃吧？也在传达卢颖玟还拿你当哥哥，不知道你是凶手之一的信息。

“你不会死的，你一定能挺过去。”戚善久无力的鼓励了两句，甚至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道歉有什么用？

“我会死。”许媛媛很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多说的。”

戚善久叹了口气，明明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油然而生，只好答应了一声。

“我是瓦丁皇朝广寒宫弟子，我丈夫是瓦丁皇朝松露寒水潭弟子。”

许媛媛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让戚善久知道，如果能救出卢颖玟的话，是如果，那就把她送去这两个门派哪一个都行，许媛媛并不报以太大希望，但说一句肯定比不说要强。

万一有奇迹呢？毕竟实验之地很重视自己的女儿，安全应该能得到保证吧？就算女儿会变成奴隶，被影楼控制，那也不妨碍戚善久带女儿认祖归宗，只不过听从影楼差遣罢了，奴隶的身份肯定比死掉了要好吧。

“好。”戚善久回应了一句。

沉默，没有人说话，那群吵吵嚷嚷的团伙被戚善久打散了，剩余的人都没摸清戚善久的性格，也不敢胡乱拍马屁，老贵不知何时，也不睡了，瞪着眼睛，看向这边，突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许媛媛写好了信，随手拍在冰桌上，拿起一大块卤牛肉就往嘴里塞，她这辈子都没这样吃过饭，从小就被教育成只可远观的高冷仙子，这种有违身份的事，就连结婚之后都没做过，但是现在，她只想用东西塞满自己的嘴，塞进肚子里，恨不得能撑死自己，然后去送死。

桌面上的东西被许媛媛一股脑的往身边扒拉，往嘴里塞，仿佛饿死鬼那般。

戚善久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不敢多看。

没用多长时间，许媛媛就吃饱了，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开始疯狂的大笑。

“你要活下去啊！娘先走了！”

大笑过后，喊了两嗓子，擦干了眼泪，丝毫不在意身上沾染的菜汤残渣，平静的说道：“我们走吧。”

如果戚善久站在许媛媛面前，一定能看出来，她的眼神好似失去了灵魂。

许媛媛根本不信自己能活着，没遇见戚善久的时候，许媛媛还能在极限疲惫和快要崩溃的状态里找到一丝坚强，但是看见戚善久之后，她放下了所有的希望，仿佛把救女儿这件事交给了戚善久似的，她真的太累了，她想死，想去找卢茂宜，希望卢茂宜不要走得太急。

“我来了，等我。”

黑衣人收起照明法阵，将信塞进戚善久的手里，他们知道许媛媛是让戚善久给送信，带着许媛媛走进了地下室。

冰桌上面的信被塞到戚善久手中，字迹模糊一片，但还能认清，眼泪浸皱了纸张。

“来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戚善久随便指挥了一句，所有人都来收拾，因为戚善久并没有指定谁，那就是全部，不犯错是暗部人的优良传统。

老贵翻个身，继续睡觉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