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走得好好的,是他突然停下来,才害得她撞上去,怎么现在还怪到她头上。
尤其是路子期刚才那种嫌弃的表情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自尊,路子期刚才在刘铁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现在想把气撒到她身上,她不是受气包,也不是路子期的出气筒。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被羞辱,江月红了脸,咬了咬唇,路子期的话刺激到她的逆反神经:“路子期,如果不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我才不愿意跟着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反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不怕直呼其名了。
路子期轻哼:“荒郊野外?你不是更有机会吗?你这样的女人,大概最喜欢这种黑灯瞎火下野外苟合。”
江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像身上被人强行泼了一盆脏水,没想到路子期竟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她气愤地指着路子期道:“我哪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要用你龌蹉的思想来评判我!”
“你没有?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搂搂抱抱,你还说你没有?”路子期慢慢向她靠近,牙齿咯咯作响,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张着全身的鬃毛,这种感觉愤慨而痛心,如同骨鳗在喉,非吐不快。
路子期的脸离她只有半米的距离,江月竖起眉毛,露出她的白牙齿,那整齐的牙齿好像会咬人。
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他的逼近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虽然看不清他的眼,江月能感觉到他暗褐色的瞳孔里燃烧的怒火,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
江月原以为他只是为了拿她出气,以此来显示他的绝对霸权,在江月面前重新树立起他总裁的威严。
可是,在他脸上分明看到了非常愤怒的表情,并不亚于她的,江月被路子期的表情惊住了,他......他......怎么会?自己刚才并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
倒是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一样刺伤了她。
江月并不示弱,虽然她的个子没有路子期高,但是她扬起高傲的头,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半分钟后,待江月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路子期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分明是暗示她和叶展云,刚才在宴会厅外面那一幕,原来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路子期分明是一只在激烈的角逐中落败的雄性动物,在荒野里嘶吼。颓废而孤寂。
夜色下,江月高高扬起的头突然慢慢靠近路子期,脸上多了一丝魅惑的笑,她的嘴角上扬,眼睛明亮如星星。
“路子期,你不会是吃醋吧?”江月偷笑,声音里分明有几分戏虐,她离路子期近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因愤怒而起伏的呼吸。
路子期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月这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似一只纤纤玉手,在他的心窝上挠痒痒。
这样的江月他见过,她曾经也这样别有用心地撩过他,可是每一次,都是在他信以为真的时候发现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演一场戏。
这次,路子期选择不配合她的演出。
路子期别过脸,喉结动了动,假装没看到她眼里的星眸流转。
“对不起,你太高估自己了。”路子期并没有看她,四十五度的侧脸在江月的视角相当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