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何舟是他，灵望惜是他，陌离是他，魔王是他，他们都是同一人，却又不是同一人……

可，可只有他……只能通过忘川窥视着他，只能在鬼界等着他。

你不是说鬼界无王吗？你不是说大劫将至吗？你不是……回来了吗？

鬼界有王了，大劫过去了，你回来了。我……你真的不曾想起过我吗？凉哥。

天光无限的绵延，群妖被镇封妖塔，鬼界被封不得出，而在群山之内，白云之上的灵族，今日却是全部高层齐聚小灵山之内。

灵望惜看着小灵山的灵脉，眼眸划过片刻失神，转而问向旁边的长老，缓缓道：“准备的如何了？”

二长老微微一顿，叹息道：“殿下，阵法已经准备好，只等时机一到，于天空之上的云层便会投下阵法，继而连接此地灵脉自成一界，举族搬迁。”

平日里不得见的灵族长老们齐聚一堂，手里或拿着阵法一角，或念着咒术固定着周围的环境，对于灵主的提议，没有长老提出意见。

这，便是灵族和妖族的最大不同，秩序。属于灵主的威望和话语权，没有任何一位灵族会反抗灵主的决定。

却，同样束缚了灵主，灵望惜微微苦笑起来，让他连和陌离那样，放手一搏质问的勇气都没有，理所当然的以习为常的面对凉哥要么封印要么死的条件，选择了退居一界。

就结果而言，灵族确实比起妖族好上了很多，起码没有灵族被斩于烈阳刀之下，只是到底……意难平。

烈阳的气息转瞬而来，灵望惜走近叶子凉身畔，默默看着一名名灵族进入了灵界，终于……要到他了。灵望惜微微侧眸，温和道：“凉哥，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叶子凉神色淡淡。

灵望惜沉默了一下，温和浅笑，道：“凉哥珍重。”

没有怨言，依旧温和。

气质温雅的灵主仿佛初见一般与世无争，就同离别也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道一声珍重。

只剩下，道门还有魔界。

叶子凉静静地目送灵望惜进入了灵界，却在踏入灵界的时刻，灵望惜停下脚步，看向叶子凉，目光似有叹息，也带着叶子凉不明白的悲伤。

“凉哥啊，我也只有这个时候敢任性一把了……”灵望惜看着叶子凉，眼眸和叶子凉对视，瞬间将对方拉入了和他一样的幻境。

地转天旋，周围的景色已经不再是小灵山了。

一直不曾变过表情的叶子凉忍不住有些讶异，却不曾担忧，灵望惜虽然引他入此幻境，但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恶意，真若是有什么不测，天道不会放任灵主乱来。

而他，也并非被封印了修为就没有能力。

叶子凉向四周望去，这里是……乡间田园？叶子凉忍不住想要做出不符合人设的挑眉，周围望去便是茅屋，茅屋被栅栏围起，屋内放养着兔子？！

不应该养鸡吗？说起来，灵望惜对于农家田园复制的这么像模像样，就不用计较兔子还是鸡的问题了，让高居云海之上的灵主模拟这个确实触及了对方的盲区。

继而茅草屋的门被打开，灵望惜推门而出，看着叶子凉浅笑道：“夫君，今日怎么如此早的归来？”

虽是这么说，却也没有责备叶子凉白天不去干农活的偷懒行为，只是自然的等着叶子凉走近，屋内还摆放着几个大白馒头和煮好的豆浆。

茅草屋里面东西不多但是设施齐全，忽略掉有些大的床和一些不太适合出现在农家的田园的东西，这块地方可以说是仿制的非常真实了。

叶子凉有些不解，道：“望惜，你要做什么？”

从厨房里拿出了碗筷，端来了饭菜，灵望惜对于叶子凉问题一时间无声，只是将筷子和碗分好。这并不是不解释的意思，叶子凉知道这是灵望惜在想着怎么回答，这是相处许久的二人之间培养出的默契。

“这里，是我的天赋能力。”灵望惜顿了顿，缓缓道：“我叫它，虚实之境。”

“在虚实之境里，由境主规定了此境的唯一出境办法，每次开通此境，可以摄入一人或者百人，我这次，只摄入了凉哥你一人进来。”灵望惜轻轻道，眼神错开了和叶子凉的相交，有些不敢同对方对视。

叶子凉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凉哥想要出境的唯一办法。”灵望惜双手攥紧，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甚至已经调节好了心态，看着叶子凉，笑道：“上了我，或者我上凉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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