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西厢卧房,沈兮就听到床上的人在呓语。
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楚。
从空间摸出一支温度计,一颗退烧药,之前只是不断用物理降温的沈兮将灯盏多点亮些,倒出一杯白开水,走去床畔。
一量,386度,浑身发烫。
又仔细诊脉确定并无任何其它端倪,她一手端起水,一手轻轻摇动冒出豆大汗珠的司不遇:
&ldqu;醒醒吃颗药,吃下去就会舒服些。&rdqu;
速效退烧药,药效有两个时辰左右,至少能让他间断一下,好好休息阵子。
还是怀疑他这回发烧除开伤寒,还是和凤凰血脉相关,沈兮觉得等烧退后可开一方滋阴的方子。
司不遇仍然没有睁眼,迷迷糊糊的抬起上半身,张嘴吃药,又灌了一杯凉白开。
这个药见效特别快,少顷,等沈兮拧来温毛巾时,人也平静下来。
细心替他将额、脸和手擦了一遍,起身正要去投毛巾,手忽然被男人滚烫的手攥住:
&ldqu;你回来了?&rdqu;
&ldqu;啊,不是告诉今天我去周府嘛。&rdqu;
沈兮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他烧得全身大汗又实在心疼,随意将毛巾一搁,索性坐下和他说话:
&ldqu;周谦啊,我的好兄弟,只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从前的二哈少年,如今也变成微胖男人了,不过傻劲儿还是差不多。他们家两个孩子太可爱了,尤其是小的,软软的,天,被她用萌萌童音喊声义母,我真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rdqu;
她说得认真,没注意到男人黑黢黢的瞳仁里有些晶晶亮的东西在闪。
&ldqu;还有他那儿子,好聪明,你说周谦这小子也真是好命啊……&rdqu;
是真心想要和没有记忆的他分享所有看到见到的一切,沈兮说得起劲儿,照例攥住手腕的男人似乎很疲惫的阖上了双眼,她这才有些懊恼的反应眼前的老九,不是从前那个钢筋铁骨意志的男人,而是个随时哼哼唧唧的美病娇!
&ldqu;唉,沈兮啊,你就认命吧。从前受的宠,如今都在还。&rdqu;
轻柔抽出手,她细心替他掖好薄毯。
这时,男人忽然暗哑吱声:
&ldqu;你这么喜欢周家的孩子?&rdqu;
&ldqu;对啊,实在很可爱……&rdqu;
&ldqu;那……&rdqu;
双目轻阖的男人忽然睁眼,猛然出手一带,同时灵巧翻身,将她按去滚烫的床铺间。
沈兮被甩得头晕目眩,正要喊他别在生病时胡闹,霸道俯在上方的男人轻呵道:
&ldqu;义母有什么好当的呢?还不如自己当亲妈!老婆大人,你说……是吗?&rdqu;
&ldqu;!!!&rdqu;
被封住唇的沈兮大脑一片空白。
他都记起来了吗?
只是,司不遇没有再给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机会,尽情宣肆着暌别多年的情意。
这一夜,如此疯狂,又如此温馨。
……
司不遇确实什么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