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为止,都拒绝去看父亲留下的的那些遗物,尤其是那些文件,她总觉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就好像是把林明这个人的一生都凝结成了一张张的白纸黑字,没有一点儿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苒才平静下来,她又躺了一会儿,奇怪地并不觉得累,干脆下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从书房里拖出了那装着整理好了的、父亲的部分遗物。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苒的眼睛就有些肿了起来,承叔端详了她半天,无比认真地问:“真的,大小姐你要不要考虑等消肿了再去上班?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以为你发生了什么花边新闻。”
“哭肿的和因为自身原因而肿起来的一看就能分清好吗?”林苒鄙视了一下承叔,“啊对不起,我好想高估你的智商了。”
承叔把材料放在了桌上,端详了她一会儿,认真地下了结论:“看起来你心情挺不错的。”
“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一个神奇的结论的?”林苒特别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一定会被呛死的。
“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承叔挑了挑眉,“你心情好的时候,嘴就会招人恨到一个新的高度。”
林苒没理他,收拾好自己东西以后准备出门上班,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还有安排:“对了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纪鑫说到深城旅游了,要请我吃饭。”
“你记得带钥匙,”承叔说道,“有可能我比你回来的还晚。”
林苒看了眼手表,只来得及匆匆向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后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看着她的背影,承叔只能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桌边,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起来的很快,电话那边的男人的声音里露出了微微的疲惫来:“东西还差多少,今天下午我几点去交接?”
对于林苒来说,今天很显然又是无比平静的一天,从午觉中醒来后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时间,发现离她需要在这儿装作自己在学习工作的结束时间只有四十多分钟了。
我实在是太爱和平了。
林苒在心里想。
她开始慢悠悠地整理桌子,前一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忙文件,桌子上摊了各种各样的材料,那天林苒甚至还手滑打翻了一杯咖啡在上面,不过她因为赶时间出去,只是草草整理了一下。
看着那一摞文件上的咖啡印,林苒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碎碎念希望承叔不要打死我一边任命的把它们收拾起来。
从文件堆里滑出了一个雪白的信封,林苒抱着文件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扔了个信封在这堆东西里,只好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弯腰捡了起来。
入手才发现信封沉甸甸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似的,林苒挑了挑眉,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了,毕竟她可没有骚包到要挑一种印着暗纹还带着隐约香水味儿的信封来用。
想了想,林苒还是把信封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那是几张明显是复印下来的账本,林苒看了几眼就皱起了眉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