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稍纵即逝,没有过多犹豫的时间
我瞄准梅尔卿毫无防备的肋下猛烈出击,他吓了一跳,用力横扫一剑。我下意识抬起右臂拦住挥来的利剑,但意料之外的声音却猝然发生。伴随着一阵金属断裂的声音,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向我飞了过来。
剧痛,彻骨的剧痛。
“啊…”。
我忍住哀嚎,捂住了右臂。没有去看,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汨汨淌下。
“比试暂停!”考官立即断喝一声。
梅尔卿也被忽然的变故吓到了,连忙丢开剑,过来将我扶住:“莫尼克卿,您没事吧?!”
考官沉声提醒:“赶快送往医务室!”
听到这声疾呼,第2骑士团的同僚们慌忙跑了过来。
我缓缓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父亲送给我的剑断成了两截。
怎么会断了呢?
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银色流苏,身体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我出神地望着鲜红的血珠一滴滴坠落,抬起头的瞬间,一名侍从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视线,他正惴惴不安地站在乱作一团的骑士中间,不知是否要上前才好。
一颗不安的、还挂念着其他事情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我本能的认定,他一定是来告知我噩耗的。
我抿着干涩的唇,沉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是、是的。”侍从下意识回答,又道,“不过您还是先去治疗为好……”
“没事。这是给我的吗?”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定,我无心在意自己的伤势。
侍从迟疑片刻,递过来一张纸条:“啊,是,这是宰相给您的。但是您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您还是……”
严重吗?
一点都不严重吧。只有在流血,也不是很疼。只是血流不止,而已。
我克制住心中的那份不安,用左手展开纸条,快速浏览上面的内容字迹凌乱不堪,却写明了最不幸的消息。
一边看着,一边鲜血染红纸条。在鲜血模糊了字迹之前,每一个字都及时的烙印在了眼底。
读到最后一句的瞬间,一颗心蓦地往下一沉。染血的五指无意识的将它攥入掌心,直至刺痛,被我捏皱的纸条才伴随着手指僵硬的张开而飘落在地。
将我团团围住的骑士们神色担忧地说着什么、吵嚷着什么。分明是关切之语,却让我无比厌烦。我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那么谨慎了,为什么,怎么会……
推开了围住我的骑士们,我独自一人慌慌张张地赶往中央宫的方向。那些骑士大都是莫尼克家的家臣,随不肯放任我就这样胡闹般的向医务室的反方向走去,却也不敢强行阻拦。
很快就能抵达中央宫,却被人死死抓住了肩膀。
我气冲冲地回过头,只见卡尔赛因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要去哪啊?”
“放开我,我要去中央宫。”我想拍开他的手,却未能成功。
卡尔塞因的声音与手上的力量同样坚定,且不容商量:“处理完伤口再去。”
我没有向他解释的时间,瞪大眼睛向他道:“没时间了。我要立刻确认发生了什么事,你快松开我!”
“那也要先接受治疗。”
我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大声冲他喊道:“都说了没时间啊!”
他却更加用力地抓紧我,冷冷地道:“趁我还没强行把你背过去,先去医务室接受治疗吧。”
“可是……”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我确实没有反抗的能力。
卡尔塞因语气稍稍轻柔了一些,劝说道:“你知道的,就这么过去只会落人把柄,不是吗?听话,不要任性,包扎不会用掉很多的时间。”
“……”
卡尔赛因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住我的伤口。
望了望渐渐被鲜血染红的手帕,我长叹着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和你去医务室。”
见我冷静下来,卡尔塞因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这就对了,走吧。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
我的目光落在受伤的手掌上:“嗯,谢谢你。可是你的手帕,被我弄脏了……”
“算了。真觉得抱歉的话就赔我一条新的呗。”卡尔赛因催促我说,“一条手帕而已,没那么重要。”
闻言,我只好默默跟着他挪动脚步。
伤口似乎比我预想的还要深,在前往医务室的短短时间里,包扎伤口的手帕就已经完全被染红了。医生在卡尔赛因的监督下很快结束了治疗,这时我才感觉到厚厚的绷带下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我皱紧着眉头,无暇在意,起身直奔中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