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了，我困死了，最近一直没有睡好，在出发前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顾初棠生怕阿贺在走之前突然兴致大起，拉着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便赶紧在他怀中嚷嚷着要休息。

尉迟东贺本就是逗她，看到她对于顾家抄家的事情接受的很快，便也就稍稍放了心。

“也好，你休息着，晚些时候我叫你，水路想必不会很危险。”尉迟东贺安慰着她。

这条水路无人问津，因为并不在北唐和西沂的地图上，从山中间的洞穴中穿过，也就是整个水路都是从山洞里面划出去的，也算是赶巧，正好错过了梅雨季节，若不然水位上涨，这条水路就不复存在了。

只有秋冬时节，水位退去，山洞里才会正好容得一条船通过而且不会淹着，尉迟东贺信佛，便觉得这是敏敏之中的安排，便在临行前一直念着佛，直到顾初棠再次醒了过来。

入夜时分，他们上了船，按照地图上所描绘的路径，船很快就驶进了洞穴中。

幽深的洞穴里，上层石壁因为潮湿而滴着水，顾初棠有些瑟瑟发抖，只怕划着划着水位上涨，到时候可进退无路了。

“害怕的话，你就在我怀中睡一觉吧。”尉迟东贺拍着顾初棠安慰道。

“我不怕，有你在，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怕。”顾初棠说得很豪气，事实上抖得跟个小猫子似的。

尉迟东贺忍不住笑了一声，桅杆上的一盏油灯随着船晃悠着，照着船上二人的影子投在一旁的石壁上，有些许森然。

“嗯，我的棠棠最勇敢了，等回去我得好好犒赏你。”尉迟东贺低头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北唐？”顾初棠攥着尉迟东贺的衣角，看着四面嶙峋的山石，还有洞里的钟乳石，只觉得那倒悬的石块随时会掉下来扎到自己一般，她抿了抿嘴，心不在焉地问到。